第一章 - 盆友，你的卡忘带了[综] - 路人小透明 第一章 宇智波带土是一个boss。 虽然上头还有一个中boss上上头还有一个*oss――反正他就是一个日天日地超炫酷的反派没错！ 只可惜炫酷并没有贯彻他的一生，估计是因为他有着相当凄惨简直日了狗的童年黑历史，宇智波带土中途跳反了，并且因为跳反这一掉逼格的行为领了热腾腾的便当，跟童年好友说完遗言后完美地退场reads();。 带土毫无畏惧地迎接到了死亡。 然而，预想之中会和曾经暗恋的妹子手拉手前往死者之地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突然冒出来哭哭啼啼的据说是亲妈的作者―― 带土：“？？？” “相信我土哥我是你的真爱啊呜呜呜。”亲妈把眼泪全都抹在带土的胸大肌上：“你看你大雪□□服都没得穿，好可怜哦呜呜呜。” 带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退后三步，压下想解释他只是没空进神威空间穿衣服的念头，警惕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找我有事？” 话所这么说，他暗地里不是没在思索这女人什么来头什么目的，但想了一想又释然，反正他已经死了，被不被怎么算计都无所谓了。 结果，亲妈说：“我就是你的亲妈粉啊，因为你死得太惨了，所以特意带你去新世界重新做人谈谈恋爱过上美好生活。” 带土：“什么莫名其妙的，等……” 话还没说完，唰―― 他穿越了。 来到新世界的前一瞬间，他的耳边仿佛还回荡着亲妈撕心裂肺的呐喊： “一！定！要！谈！恋！爱！啊――那个白毛就不错！” 带土：“……” 谈个屁！还有他上辈子跟白毛反冲这辈子暂时还不想再看到白毛谢谢！ 那就是带土停留至属于自己的时代的最后时刻，话音飘远后，就连之前还堵在心头无法释怀的莫名情绪都倏然停滞。心神具荡，似有无数若有若无的话音从各个方向倾轧到他耳边，之后又猛地归拢，终于听得真切―― “宣告――汝身在我之下，托付吾之命运于汝之剑。” “遵从圣杯的召唤，倘若遵照这个旨意和天理，汝立时回答。” 是谁，谁在说话？ “在此起誓。吾做世之善者，除尽世之恶者……” 这声音似是从近处来，让他觉得无比熟悉，睁眼想看说话人在哪儿，眼中却只有混沌一片。 ……有光？ “绕汝三大之言灵，来自于抑止之轮――” “天秤的守护者！” 混沌的黑暗随着话音落定，在带土的视野里哗然破碎。他的身体一轻，不由自主地跟随着突然出现的光而去。 下一秒，他的脚底落到实地，脸上感受到了风的吹拂。原本下意识合上的眼睑轻轻颤动了一下，等到很快反应过来，他立时急切地睁眼。可是，在看到自己所处之地、看到站在自己对面之人的面孔时――带土的瞳孔紧缩，忍不住喊出了声： “卡……卡卡西！” 在他身前，被叫到名字的少年眼里显露出一些诧异。但却没有过于惊讶。带土发现，少年的那双眼眸正如背后的夜色般漆黑，少许惊讶很快就消失了，又重归死水一片。 “被召唤的英灵原来会知道r的名字么？”他说着带土听不懂的话，向前走了一步，踏进泥土上画出的奇异图案的范围之内，“罢了，这些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 带土不管他在说什么，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卡卡西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他也死了？可恶……怎么可能reads();！ “卡卡西，你也遇到那个奇怪的女人了？鸣人和宇智波佐助到底在搞什么，还是没能打败辉夜么！”打断对方的话后，他抓过少年的肩膀，压抑不住激动地开始质问。 少年猝不及防下被带土晃得险些站不住，冷漠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所幸他身板够结实，没几下就挣脱了束缚，咬牙气道：“你这英灵是怎么回事，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就算了，竟然还袭击御主！” 说到这里，他还为自己召唤来的英灵的不识好歹感到愤怒，可喘口气后，少年再抬眼看去时，却见那“英灵”因为他的话愣住了，高大的身躯还凝固着先前弯下腰伸手抓住肩头的姿势，半晌都没有动。 似乎终于确定了什么事实，“英灵”那张半边都是伤疤的脸上多出了相当奇怪的表情――是的，奇怪，至少少年难以用语言形容那是怎么的表情。像是松了口气的庆幸，可垂下的眼睑又无法完全遮住眼里的……悲哀？ 为什么会是悲哀？ 这个疑惑只在少年心中存在了极短的时间，很快就被他抛在脑后。他重新用转冷的语气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既然你顺应召唤而来，就应该知道这已经不是你所在的时代。你与我缔结契约，就要成为我的武器，不择手段地得到圣杯――对了，职介为r的英灵，告诉我你的真名。” “英灵”慢慢直起腰，却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扫过脚下的似是用血汇成的法阵、夜幕下僻静无人的森林深处，最终还是落到了抿唇定定望着他的少年身上。 另一个世界、英灵、御主、圣杯……再加上这陌生的、冰冷的眼神，带土从自己的回忆中清醒了。 只拥有与故人相同相貌的少年再度皱眉：“r？” “抱歉，真名的话……我叫阿飞。” 带土道。同时不着痕迹地低头，用余光瞥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脚边的六道锡杖。 从不明所以的御主少年的角度看来，就是这个古怪的男人勾起唇角，摸着后脑勺，对着自己绽放了一个相当无辜的微笑： “不好意思啊r，我好像失忆了，忘记了很多事情――圣杯是什么，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演技高超，毫无破绽。 ***** “没有记录――这一本里也没有记录，历史上根本就没有名叫阿飞、符合这种形象的英雄。” 在堆成山的古籍资料里奋斗的少年――目前已得知他叫做卡卡西・贝伦――只露出了头顶翘起的一点白毛，又一次气愤地合上快要旧得掉渣的古书。 将失忆的r带回家后，他就陷入了疯狂翻阅资料的深渊。 首先试图找出英灵失忆的原因，未果，他只能将其归咎于自己画的魔法阵哪个细节出了问题，或者咒语哪里念错了。然后又开始找“阿飞”是哪个历史或神话的英雄，最终的结果很明显了，他是绝对找不到答案的。 在御主少年卡卡西仍然坚持咬着牙继续查资料的时候，他那据说失忆到只保有零星一点记忆片段的英灵就待在书房一角无所事事。 带土在打量那个少年reads();。 果然，这个卡卡西十二岁，和他知道的卡卡西十二岁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嘴角也都有痣，就是没有戴面罩。可是越看下去，他就不得不反复告诉自己，两个卡卡西不是同一个人。 他所知道的卡卡西肯定在原来的世界活得好好的，说不定还当上了火影，绝不可能倒霉地跟他一样被丢到异世界来，还变成了小鬼。 这个卡卡西・贝伦――说起来这是什么鬼名字――性格和他当初那个死鱼眼队友确实也有些相似…… 别想了，他不是卡卡西。 莫名没死成，被丢到异世界，还遇到了一个跟故友返老还童般的小鬼，如何不让带土多想。但当他强行否决了卡卡西・贝伦=卡卡西之后，就要开始思索自己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缘由了。 御主卡卡西……图方便暂时就叫他卡卡西吧，已经向带土解释了圣杯战争和英灵的含义。也就是说，圣杯战争是七个拥有远超人类手段的魔术师争夺传说中的万能许愿机“圣杯”的战争，魔术师为了赢得争夺战，会与顺应召唤而来、同样希望得到圣杯实现心愿的英灵签订契约，合作战斗。英灵则是历史及神话传说中在死后留下丰功伟绩为人所称颂，进入英灵王座的传奇存在，他们被现世的魔术师召唤后就成了从者（)，七个英灵对应七个职介，带土就是r。 带土自是不知道自己怎么被召唤成r的，他只知道自己绝不会是英灵，丰功伟绩受人敬仰……他？怎么可能。 不过契约是确实存在的，卡卡西的手背上也有契约成立后诞生的令咒纹路。这就意味着他要参加这听起来就充满血腥的战争，去争夺“圣杯”了。 万能的许愿机……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很好奇。 这个世界的卡卡西・贝伦―― “r，你想让圣杯实现什么愿望？” 正在专注翻书的卡卡西忽然听见从角落里传来的询问，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男人的嗓音格外沙哑，像是曾受过伤，可以说得上并不顺耳，可他听着，竟是莫名地不觉得难听。不用抬头看就能想象得出，那个奇怪的英灵正翘着腿坐在墙角的椅子上，懒懒散散地抬起眼皮。 “……” 沉默了一阵，卡卡西才淡淡地道：“不关你的事r，你只需要听从我的命令，至于别的事情，如果有必要，我会告诉你的。” “哦。” 说完他又埋下头继续看书，可是，这回怎么也看不下去。 过了半晌之后，带土忽然听到那位冷漠之极的御主主动开口了。却是在问他： “r，你的心愿又是什么。” 带土回道：“心愿是什么，这个我也忘记了呢……” 他并没有什么心愿，就算有，也无法靠所谓的圣杯来实现。 不过。 他的视线穿过半个书房，与堆起的书籍背后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眸相对。 “既然如此，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就算没有圣杯，我也会努力让它实现。” 谁叫你，长了一张那么熟悉的脸呢。 恰好对那面容的主人，他亏欠得太多，早不知该如何还清了。 第二章 - 盆友，你的卡忘带了[综] - 路人小透明 第二章 在圣杯战争开始之前，需要介绍一下这个世界的卡卡西的身份背景reads();。 因为父亲早逝、年仅七岁就继承了魔术世家家主之位的天才，目前正在伦敦的魔术师学院时钟塔就读――忽略那些还弄不清楚的名词，带土明白了：叫卡卡西的家伙不论在哪个世界都是天才设定。 据卡卡西说，距离圣杯战争开始的日子还有半个多月，参战的御主已经相继被选出了，他们这就要出发前往日本的冬木市，为圣杯战争提前做准备。 还是个小鬼的卡卡西没有半分拖泥带水，家族留下来的只有他一个人的大房子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可带，只收拾了一个不大的手提箱，里面最多能放下几件衣服。定好机票后，他提起箱子，站在门口回头对“英灵”道：“r，从现在开始你不用保持实体，快点解除，要是恰好被其他御主看到就糟了。” 带土很是疑惑：“我不是一直都是实体吗，怎么解？” 卡卡西：“……” 他的r用死鱼眼恨恨地瞪着他。 他也只有凝望着乍似生无可恋的小白毛。最终僵持了半晌，就见少年极为缓慢地撇过头，终于认清了自己的英灵非同寻常连灵体化都不会的事实：“不、用、了。我――再订一张机票！” 于是，来自异世界的忍者宇智波带土和御主少年顺利坐上了从英国到日本的飞机。忍者先生第一次见识到人类社会的高科技产物，有些感叹之余倒不会太过惊讶，在天上飞来飞去这种事他都习惯了，坐到飞机里还嫌座位太窄。 手旁就是机窗，带土的目光穿过透明的玻璃，望见不断从窗边闪过的云层，他在思考一些事情。 虽然大概知道圣杯战争是什么了，但是要说有特别的感想……还不至于，不过就是战斗，保证胜利到最后就行了。而他所担忧的显然不是战斗，或是能否得到胜利。 既然奖品是能够实现任何心愿的圣杯，参战者是拥有远超普通人力量的魔术师和超远人类极限的传说中的英灵，那么这场战斗显然不可能持有什么分寸了。他看得出来，卡卡西确实是天才，在圣杯战争开始前就领会到其中的血腥和凶险，明面上做好了厮杀的准备，然而…… 这小子，还没杀过人吧。 ***** 顺利到达日本冬木市后，卡卡西迅速从人生地不熟的状态中脱离出来，租下了市中心附近的一间公寓，将其作为圣杯战争期间的据点。 “身为御主，我必须了解你的全部能力。”安置下来后说出的第一句话就那么正式，白发少年把凳子搬进狭小的客厅，坐下之后，直视占据了唯一一张沙发的英灵，“属性等级没什么用……嗯，这个先不说。奇怪的是，我竟然看不见你的技能和宝具。” 契约缔结之后，御主是能够看见自己英灵的具体情报的，如能力数值和职阶技能。可到了卡卡西这里，他只能看到r的能力数值，其他的居然全都是问号。 ――因为我压根就不是英灵啊。 这大实话肯定是不能告诉卡卡西的，所以带土佯作沉思了半晌，摇头表示自己失忆了，并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你到底会什么？” “唔，幻术。” 一听到后面两个字，卡卡西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连忙追问：“幻术？具体是什么样的，施展范围是？有没有使用限制？” 带土含糊道：“其实也不只是幻术，还能复制敌人的一切动作reads();。没有限制，范围就是我能看得到的……总之，就是我这双眼睛的能力吧。” 是一双而不是一只，他赠送给曾经的队友多年的“礼物”在死前就回到了自己的眼眶，忽然间提起，心情稍微有点复杂。不过内心活动的变化到底没有表露出来，他没再补充，只是闭眼，再睁开时，瞳色就成了一片通红，其中还有黑色的勾玉在缓缓转动。 带土抬手虚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示意卡卡西看这里。可没想到的是，当少年看清楚他写轮眼的样子时，竟一下怔住了，目光还直勾勾地往前望来，但表情却是出现了莫名的空白，随后没多久，他就突然捂住头，一副马上就要往后栽倒的样子。 “怎么回事？我没对你用幻术呢。”带土被这小子吓了一跳，赶在卡卡西真的栽倒在地之前把他扶了起来。低头查看了一下他的情况，带土不由得皱眉：“卡卡西！” 少年暂时没有回应，双目紧闭，额头开始渗出汗珠，捂住头的动作很快就换成了捂住眼睛，极小声的痛呼艰难地从紧咬的牙缝钻出。 带土心中一急，正想把他抱起来，却不曾想前一秒还没有动静的少年突然抬起眼皮，用极为冷静的语气说了一声我没事，然后就在带土难得的呆滞之中挣脱他的手，只几步便冲进了已经归他了的卧室，再然后，就是―― “啪！” 卧室门被重重地拍上，其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再没了动静。 还维持着原来姿势的带土：“……” 卡卡西终于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当天快要傍晚的时候。而这小子出现在他在客厅干坐了一下午的英灵面前之时一点也不愧疚，用极快的语速噼里啪啦地对带土道：“你的能力更适合用在暗处，所以我们不用急着行动，等到有人先打起来了再说。以及，这些天――你r，禁止外出，不要让敌人发现。” 带土配合地等他说完，那时候卡卡西已经在门口穿好鞋了。 “好，我知道了――你去哪儿？”他问。 卡卡西头也没回，只在抓住门把同时向后抬起了另一只手――里的菜篮。 就算是出身世家的天才少年魔术师，在英灵没办法出门跑腿的情况下，也只能亲自出门兢兢业业地买菜购物了。 不过，为什么不定外卖？ 这当然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留守在家的男人沉吟了许久，终于从小白毛心不甘情不愿多买的那一张特价机票上得到了灵感…… 哦，原来如此啊。 没想到硬是让家族落魄后略显拮据而又高傲自立自强的御主多花了一笔机票钱，带土感到十分愧疚。趁着卡卡西不在家，他不好意思坐着不动，便主动帮忙做清洁，把这空间不大的小屋子整理干净，摆好家具。 只不过，这之中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清洁的过程中总有不顺…… 于是，卡卡西回来之后，看到的就是各种缺了胳膊少了腿的家具。 带土很尴尬。 少年冷静了一下，终于心平气和地对他道：“r。” “是？” “我不在的时候不要轻举妄动，你知道你的幸运值是e吗？” “啊？” 第三章 - 盆友，你的卡忘带了[综] - 路人小透明 第三章 直到卡卡西在他的注视之下炸了锅的那一刻，带土方才惊觉，“幸运值”这东西似乎对他俩造成了颇大的影响。 粗略猜测是双重效果reads();。小白毛少年时便命途多舛，但打小自立自强地学会下厨煮饭，从来没有开火炸过锅。至于关键人物宇智波带土――当事人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充满讽刺的一生，幸运值确实只能是e没错。 于是，这两个都算得上倒霉的家伙凑到一起，稍微不那么倒霉的那个被连累也就不奇怪了…… “自杀吧r，我要换一个英灵。” “喂小鬼！” 然而换英灵什么的显然是痴心妄想，卡卡西被迫接受了他这一队大概会是第四次圣杯战争最倒霉主从的事实。锅炸了以后饭也没胃口吃了，少年沉着脸开始思考应该如何使用幸运值过低的英灵，最终的结论还是跟以前差不多――r继续留守，对外界的侦察由他这个御主来做。 可带土却提出了异议：“不，你留下，侦察的话还是交给我。” 眼看着卡卡西张口就要反驳，他迅速接着刚才的话茬往下说，丝毫不给少年插话的时间：“你是我的――唔r吧，怎么能让r做直面危险的事呢。还有，就算是遇到敌人也没关系，打不打得过还不确定，但是想跑应该是没问题的……” 男人说出这话时表情格外淡然，仿佛已成竹在胸。卡卡西被自家这出现以来就感觉不靠谱的英灵突然显露的气势怔了一下，不由得睁大眼睛，呆了半晌，才道：“等等r不是不擅长近身战斗的法师吗？你怎么――”像是个要去跟别的英灵单挑的近战。 带土挑眉。 卡卡西的后半句话顿时就卡住了。 看着这人，坐姿就是大叉着腿，懒散地双手环胸，他抛弃最开始那身怪异的紫色长袍后刚换上一件短袖，便露出了胳膊上结实的肌肉，再加上脸上的疤痕和眼神―― 完全不像柔弱的魔法师r。 忽然捕获到危险气息的少年闭上了嘴，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瞎看错了英灵的职介……然而就是r没错！ 另一边暗自有了主意的带土已经拍板：“那就这样决定了r留守，身为大人的我找工作……嗯，寻找情报。” “我已经听到了！你一个英灵能找什么工作啊！” 想来冷静早熟的少年终于忍无可忍地炸毛了。岂料他的英灵对此毫不动容，隔天，也真的找给他看了。 性格异常活泼的快递员脸上扣着一张只露出眼睛的面具，骑着电瓶车在城市的街道中飞驰。只是没有注意到，过了一阵后电瓶车拐了个弯忽然就没了，下一秒，快递员凭空出现在另一个街区，抱着箱子在某公寓二楼的其中一间房门前停下，敲门。门很快就打开了，在门的半截位置恰好露出了白色的头顶。 “卡卡西先生是吗，这是您的快递~” “嗯，谢谢…………………………你？！！！” 再度出现在卡卡西面前的，正是当地快递公司新晋员工阿飞！ “阿飞”是某人除了宇智波带土以外的另一个身份，带上面具就切换成了异常跳脱的神奇人格，演技之高超，面具不掉的话打死别人都想不到阿飞跟苦大仇深的boss是同一个人。当然，换了个世界以后，创建时尚天团晓组织四处搞事的面具男则是摇身一变快递员。 卡卡西一开始还没认得出来，本来打算拿了箱子关门，却不料刚一抬头，手里箱子的重量不大对，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拆开了，瞪着眼睛再一看，奇怪的快递员正把他从英国寄来的魔术礼装（一把短刀）玩儿似的抛来抛去，还有那显眼的幸运e――这人不是r还能是谁？reads();！ 卡卡西（怒）：“你在搞什么鬼啊！”腔调怪模怪样的吓了他一身鸡皮疙瘩。 “嗯？您在说啥？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快递员哟。” 据说是“路过的快递员”的男人很自然地把短刀塞进卡卡西的口袋，赶在他说话之前便自觉地把门拍得合上。 “啪”的一声巨响后，门板差点撞上卡卡西的鼻尖，不过他没被这一下震住，反而是额角禁不住蹦起青筋，迅速再把门打开，一边冲外怒喝：“r你先给我解释清楚――” 然而，余音在空旷的走廊间回响，明明刚才还在门口的快递员如今已经没了踪影，卡卡西追到楼梯口往下望，连走远的背影都没逮到。虽然他随后反应过来，这可能就是英灵与人类的区别，对方若是想避开他，他肯定找不到人……但心里就是不是滋味。 他的手握住落在自己口袋里的终于收到的刀，心思却没有放在上面。 r是一个远比他所想的更加难以捉摸的英灵，他是他名义上的r，却没有真正能够控制那个男人的感觉。 卡卡西想，他应该不喜欢r。不止是因为对方欺瞒了他很多事，甚至那么我行我素，就像只把他当成个不懂事的小孩儿，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一直有种感觉，那个男人在透过他注视着另一个人。卡卡西早就察觉到了这一点，但他向来谨慎，从不把怀疑轻易说出，而是不动声色地继续观察，暗自等待将英灵彻底掌握之时…… 对了，还有一个根本没有根据的直觉。 r并不叫阿飞。 可是，那他叫什么呢？卡卡西觉得自己应当知道答案，但不知为何，就是想不起来。 ***** 快递员阿飞入职之初就创造了极为惊人的业绩，他的顶头上司正愁人手不足，大惊失色后深感自己挖掘到了飞一般的人才，大手一挥，多划了几个街区的快递件交给他来送。 工作量如此之大，按理来说正常的快递小哥得从早到晚不吃不喝才能送得完，完成之后还要累得半死，然而化名阿飞的宇智波带土可不是普通的快递员！ 之前有没有提过他的万花筒技能是空间忍术？在这个世界，万花筒写轮眼被带土最大化地利用，物尽其用得就连宇智波斑看到了都会落泪（并不会）。背完地图后，带着快递件进了神威空间之后，再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收件人的家门口，不得不说神威实在是太好用了……嗯，尤其是在送快递方面。 即使是身为御主的卡卡西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跑出来送快递，带土表示你们以后就知道了。这天，他骑着电瓶车溜达了几圈，就熟练地连车带自己和后座的一大捆快递塞进神威空间，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我看看要送哪儿……” 大概翻了翻，他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 这一大堆大小不一的快件，基本上都是两个收件人的东西，也就是说只需要送两个地方，倒是大大地减轻了他的工作量。将快递按照收件人分成两拨过后，快递员阿飞开始思考先去送哪一边。 唔，两个地方离得还挺远。一个在靠海的居民住宅区，一个是在……森林里的城堡？ 有钱人啊。 他感慨了一声，麻利地将一拨快件打包扛在肩上。从黑暗的空间离开，自带面具的快递员按下了一处住宅的门铃。 “亚历山大大帝先生，您的快递到了，请查收~” 第四章 - 盆友，你的卡忘带了[综] - 路人小透明 第四章 听到快递小哥的吆喝，开门出来取快递的是一个身躯格外高大的壮汉，“阿飞”一米八的身高在他面前居然也只到了脖子。然而身高差距带来的压迫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烈，快递小哥很正常地把一摞箱子递了过去。 “哦哦哦！”壮汉接过。随后，他的目光一转，似是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已经站了半天的快递小哥，对对方脸上扣着的那张漩涡图案的面具颇感兴趣。 不过还未等他开口，忽然有人艰难地从他背后硬挤了出来，转眼看清楚壮汉拿着的快递盒，眼睛一瞪，一副要吐血的模样：“啊啊啊啊啊rider！你什么时候学会用我的账号网购的啊！” 留着妹妹头发型的少年一出现，身高差异更加明显。壮汉对需要俯视的妹妹头乐呵呵地道：“哟，小子，现世的这什么快递还真是方便。” 妹妹头少年：“……混蛋蠢货大白痴有你这么不像样的英灵吗！”没控制好情绪大吼了一通，他却是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不能这么激动，尤其是还有外人在的时候，实在太不谨慎了。 于是也顾不得别的，他想着赶紧把快递小哥敷衍走回去关上门再说正事，扭头尴尬地笑了两声：“哈，哈哈，不好意思辛苦你了……嗯？” ――英灵？！ 妹妹头少年以明显超越了极限的速度窜到壮汉的身后，战战兢兢――又惊怒地从后面探出头：“你你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快rider，他是一个英灵啊reads();！” 御主能对英灵有着精准的判断，所以被这少年发现英灵（伪）的身份并不奇怪。“阿飞”很无辜地摊开手：“别紧张，我只是兼职送快递恰好送到你们门口啦。” 然而妹妹头少年压根不相信，神经绷到极点，拼命扯着壮汉――也就是rider职介的英灵――的体恤，紧张地盯着“敌人”：“圣杯战争还没开始……哦不对，今天是第一天，但是！还有不能在白天战斗的潜规则，你――你就算想动手也没用哦！” 结果威胁无效。 rider抬手，很随意的一巴掌就把他拍到地上趴着，表现得毫不在意：“不要哆哆嗦嗦的，站直了r，这位小哥身上可是一点杀气都没有。” 说完，也不管他那趴在地上翻起了白眼的御主，强壮的男人往前走了一步，更显得高大的同时，还显露出无比的豪放不羁。他一点也不避讳地重重拍上了快递小哥的肩膀，笑道：“吾乃征服王，亚历山大大帝！暂不知名的英雄哟，想来你不是无名小卒，特意来此，难道是想要投奔到本王麾下吗？” 忽略掉从地上传过来的微弱的吐槽（“我说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嚣张地讨论这种事……”），快递小哥坚强地没被他拍倒，很给面子地惊叹了一声，跟自称征服王的英灵交流起来：“哇，王……似乎跟我们那儿的大名有点像？那个，我还真是个无名小卒，投奔就免了吧。” “哦？竟然没有听说过本王亚历山大之名？” “哎呀，我是有些孤陋寡闻呢。” “哈哈哈哈！既然是成为英灵的存在，又怎么会是无名小卒？罢了罢了！” 还趴着的妹妹头少年：“……” “你们――都够了！！！不要在家门口说这些啊！！！” 突然而来的爆发倒是有了效果，两个还聊得其乐融融的英灵被打断后，终于低头看了他一眼。 然后又继续聊了起来。 “你真不愿成为本王征服世界的手下？” “这个嘛……”快递小哥很无奈，“真没想到送个快递还会被人拉入伙啊，也没跟r商量。唔，稍微有点心动――干脆用游戏定胜负？我输了的话，就做你的手下。”他的目光落到rider网购的还没拆开的游戏机上。 rider愣了一下，回过味来后竟是放声大笑了起来。看得出来，他就喜欢快递小哥这样够直爽的人。 “好！”干净利落地一锤定音，rider捡起呆若木鸡的妹妹头少年，把对比得格外瘦小的御主往肩上一甩，径直进了门。快递小哥安然自若地紧随其后，准备与rider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游戏决战。 拥有妹妹头的纤细少年韦伯・维尔维特，伦敦时钟塔的在读学生，因为想要证明自己偷取教授用来召唤英灵的圣遗物，成功召唤出历史上鼎鼎有名的亚历山大大帝，成为第四次圣杯战争rider组的r。 被圣杯选中召唤出了英灵，他本应当信心满满，傲然地指使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从者，得到圣杯走上人生巅峰――然而，现实没那么美好。 粗鲁的肌肉壮汉根本不听他的话，不穿裤子，用他的私房钱买游戏机和纪念t恤，还……还把一个不知底细的英灵带进了门！ 韦伯少年心里苦，想跳脚，又怕被rider*，只有老老实实缩在房间的角落碎碎念抱怨reads();。然而抱怨也没人听，他颇为不甘地悄悄抬起眼皮往两个英灵所在的位置，恰巧就望见他俩兴致勃勃地折腾了半天游戏机，最后不知从哪儿翻出两个手柄，连上电视机玩赛车游戏。 ……呃，赛车游戏？ 天知道这一刻到底发生了什么，韦伯只知道自己眼睛眨了一下，再睁开的时候，他就已经坐在了神牛所拉的战车里，旁边坐着的就是拽着缰绳的rider。再往左边看，奇怪的快递小哥还真是坐上了一辆赛车，衣服都换成了赛车手专用的服装。 韦伯：“等等，谁来给我解释一下，你们不是在玩游戏吗？等……啊啊啊啊啊啊――” 神牛嘶鸣，战车移动的同时四周闪烁出耀眼的雷光，rider大喝一声，让神牛拉着战车在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无边跑道上奔驰。那速度惊人地快，气势之盛，不一会儿就把同样开动的赛车抛到了后边。 韦伯被印面扑来的烈风吹得表情都扭曲了，要不是男人腾出一只手抓着他的胳膊，他早跟风筝似的被吹到后面的天空之中飘着了。风一个劲儿地往嘴里灌，这种情况下他自是说不出话来，人也被吹晕了，完全不知道战车怎么拐弯怎么飞上天怎么俯冲又狂奔了多远。 反正，反正等他凭借唯一那点没被吹跑的毅力勉强抬起些许眼皮时，先看到了一道光，然后就是越加清晰的写着“终点”的告示牌和终点线。 啊…… 不管到底怎么回事，看到了黎明曙光的韦伯眼角不禁闪烁出惊喜的泪花。 要到了，终于要到了！ 终点处的情景越来越清晰，韦伯听到了rider未被风声和嘶鸣声埋没的豪放笑声，难得有一次不觉得吵。他更加迫切地睁大眼睛，想要看清一切的终结―― 可是，下一刻，他那激动的表情忽然凝固了。rider的笑声也停止了。 本应该让第一个到达者撞线的地方并没有那道拉起的白线，出现在那里的是一个……戴面具的快递小哥！ 他在那儿冲他们悠悠地挥手，背后闪烁的正是胜利者的光辉。 韦伯：“……” rider：“……” 无形之中有一个空灵的声音在他们的耳边回响： “game――over。” 圣杯战争伊始，第一次战争发生于rider组与送快递的r之间，来得突然，结束得又悄无声息。 rider组的两人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不过是玩了一次游戏，莫名其妙地输了，他们竟然就从圣杯战争里出局了。 唯一知道真相的就是深藏功与名的快递小哥。他终于通过这次“游戏”证明了一件事：哦，原来所谓的外挂，真的能用啊。 事情是这样的。 在卡卡西炸了锅的那天晚上，带土又听到了“亲妈”的声音。她表示作为真爱粉要给男神开挂，那个外挂就是，圣杯战争照旧，但是他可以自己决定战斗的形式。也就是说，如果跟哪队主从对上，他完全可以把生死搏斗换成四人打扑克。 ――带土哟，挂都开成这样了你要是还输就连亲妈都没法救你了哦！ 带土：哦一点也不觉得高兴。 真是够……阴险的啊。 第五章 - 盆友，你的卡忘带了[综] - 路人小透明 第五章 rider组在圣杯战争开始的第一天便落败退出了――这个消息由教会传出，没过多久便迅速到了用各种手段试图得到对手动态的其他御主耳中。 震惊是肯定的，毕竟rider组退出的时间实在是太早了，还是默认不能弄出大动静让普通人发现的白天……结果还真没弄出什么动静，他们没有在这座城市找到任何战斗过的痕迹，更不知道悄无声息“杀死”rider的是哪一队主从reads();。 “可恶，我们拥有的情报太少了。”卡卡西趴在才收拾出空处的桌子上不停地写着什么，表情十分严肃，眉也紧紧地皱了起来，“不管是谁，能够无声无息地干掉rider，毫无疑问他们的实力相当强劲，必须要谨慎对待。” 他在纸上勾勾画画，说话也是自言自语。直到手下的白纸没过多久被涂上黑压压的一团，少年才心烦意乱地把笔下，终于想起了自家那个消失了整个白天现在才回来的英灵：“喂r，你今天除了送快递，不可能别的什么事都没干吧？” 随着卡卡西的目光转去，正抱着游戏机缩在沙发里无所事事的英灵闻声抬头。他的面具居然还没摘，只露出一只眼睛无辜地眨了一眨。 “啊~真要说的话好像――” “说人话！” 表示拒绝直视精分的御主残忍地打断了他。 好吧，真不可爱。 挺直腰板坐起来的同时带土还稍稍有些恍惚，这小子炸毛的模样和语气跟少年时期的前队友更像了，有时候一不小心就会出现错觉……比如现在。 因此面具的存在就显得恰到好处，也就没有让正注视着这边的少年发现男人暗藏的感慨。带土坐起之后就从阿飞的人格切换了回来，微微偏头做回忆状。 “稍微值得一提的，就只有……” “跟自称是亚历山大大帝的英灵玩了一场游戏，最后我赢了，他输了。”他一本正经地说，“哦，好像他就是你刚才说过的那个rider吧。” 卡卡西：“……” 果不其然，带土随即就欣赏到了出现在熟悉面容上的――可以说是傻的呆滞表情。 这个卡卡西比拽得不行的旗木卡卡西多了点幼稚，性子没有那么冷，完全是被多活了几十年的大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带土不会承认他是故意的。 ――不过，那丁点的恶趣味就到这为止。 不愧是天才少年，卡卡西愣了半晌就反应过来，也不去追究英灵是不是耍他这个问题，一下子激动地站起，还不小心把椅子碰倒在地，诧异道：“杀了rider的是你？！” 带土摇头：“我可没有杀他，只是用了别的方法让他退场了而已。” 随后，不等着急的御主追问，他自觉地把突然得到的外挂能力全盘托出，当然，省去了奇怪女人的出场。讲述的时候格外淡然，平铺直叙的音线抖也未抖，仿佛这种犯规得难以置信的能力根本不属于他一般。 其实本来也不是他的。 在带土吐露实情的过程中，卡卡西坐到他对面，始终没有插口。而带土一直在关注少年的表情，自然也注意到，静静地听完后，卡卡西的神色越来越淡，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只衬出一片灰暗。那里前不久还有浅浅一层的暖意，如今却已经全部消失了。 看到这样的眼神，他的心不知为何抽搐了一下。 “阿飞。”卡卡西问，“你还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 他连r都不叫了，虽然是个问句，但无论是眼神还是语气都证明了这是在讽刺。是了，他觉得“r”说出来的实话太少，而隐瞒的事情又太多――这让他终于感到了愤怒。 “我才想起来……” 带土没想到会出现这等转变reads();。他发现自己忽然有些后悔，不应该用失忆这种理由来搪塞卡卡西，保留地说点实话更合适，或许根本原因是他太小看这个卡卡西了――算了。只有勉强地道：“抱歉。” 用含混略过来应对质问，便是最好的方法，更何况所谓的实话他根本不可能对少年多说。 “r，只要我还是你的英灵，你就可以放心地驱使我――不是吗？” “也对。”卡卡西道。 这次少年再站在他面前，看向他的视线就出现了十分明显的转变，如同审视物件。卡卡西说：“不管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只要利用你，能够让我得到圣杯就行了。” 少年面上只有冷漠，捏起的拳头却藏在稍微有些长的袖子下面，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说完这句话后他干净利落地转身就走，回客厅旁边的卧室之前顺便带走了桌上放着的一叠纸。带土在后面喊了一声：“好像有英灵的气息在这附近出现了……出去看看？” “不去。” 卧室门轰然撞上门框，将某人的怒气表现得淋漓尽致。 带土：“……” ――这是，在跟我赌气？ 虽然有点对不起正在愤怒中的少年，但是，他意识到这一点后真的觉得想笑。不不不，他还是稍微有些愧疚的……也就仅此而已了。 这天晚上，既然r说了不去，带土便真的没有出门，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现。 在后半夜的时间里，似乎英灵也需要休息，他想自己已经算不上人类了，但在沙发上歪歪斜斜地躺了一会儿，竟也渐渐地感受到一些睡意。只是，在睡着之前，白天发生的画面不免在脑中过了一遍。 用rider做实验让他输了之后，英灵就在震惊中消失了，只留下搞不清楚状况的韦伯・维尔维特瘫坐下来，瞪着rider消失的地方说不出话来。 那时已经离开这栋房子的快递小哥临时想起了一件事，又倒回来，蹲在呆愣的少年跟前，拍拍他的头：“不好意思啊。”歉是道了，然而并没有多少真情实意，“你好像……也是叫时钟塔的学校的学生？认不认识卡卡西・贝伦？” 这个时候遭受沉重打击的人再怎么迟钝都足以确定去而复返的罪魁祸首是谁了，简直恨不得掐死他，哪里可能会友好地回答他的问题。而快递小哥显然早有防备，这边的韦伯刚刚抬起头，目光就与异色的眼瞳对上，他张口想说什么的动作一下子顿住，表情也凝固在难以置信的一刻。接下来，他的瞳孔便涣散了，再从口中说出的就是音调没有起伏的话语――都是真心话。 “认识啊，唔……是我的同学，虽然不怎么熟，也没说过几句话。” “他是怎样的人？” “还能怎么样，所谓的难得一见的天才，其实也就是个孤僻的小鬼，平时谁都不搭理。哦，听说他那个家族就剩他一个人了，他父亲在他小时候就因为什么事情突然自杀……” 近在咫尺的赤瞳略微闪烁，很快就将隐晦的情绪收敛。就当他准备把幻术收回之时，还被控制着的韦伯又含糊地说了一句心里话：“不过，那个不讨人喜欢的小鬼虽然挺惨的，但是……看他的样子，应该不需要我同情吧。” “……” “是啊。” 他轻声附和，没去掩饰面具之下微微勾起的嘴角。 第六章 - 盆友，你的卡忘带了[综] - 路人小透明 第六章 原来，变成“英灵”的他不止能睡觉，还能够沉浸于梦中。 带土的意识慢慢清晰之后，便注意到了自己正身处梦境的世界。之所以那么明确地意识到这是“梦”，只能怪眼中所看到的场景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又有些许背景被浓稠的荫翳盖住，将边界也化为朦胧的一片。 这是梦。带土心说。 可却又不是他的梦。 似乎在死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没有做过梦，就算偶尔会有也是噩梦缠身，任由从黑暗中悄悄蔓延而出的须茎将自己拽进更深的阴影里，自是不会有这么明媚的天空――忽略掉那少部分的黑点，这个梦的世界天仍是亮色的，姑且便算是明媚吧。 所以，他老实地站在原处，思索自己是怎么误入别人的梦境的。那个“别人”其实打一开始就有头绪了，除了卡卡西还能是谁，至于原因，也只能联系到将他们拴在一起的契约上了…… 唔，该怎么出去？ 隐约猜到再待下去可能会撞破“r”的*了，带土颇为苦恼地又开始思考该怎么离开。而实际上他对这个卡卡西的*还是挺感兴趣的，不然也不会多嘴问了问韦伯对某个不熟悉的同学有什么印象，因此，思考的速度很自然地慢了下来。他磨蹭，慢悠悠地迈开脚步往里走，目光也在下意识地搜寻―― 啊，找到了。 白毛的小不点终于出现在了街角拐弯处，明显比第一次见的时候矮了太多，头顶才刚到男人的腰reads();。他目不斜视，表情绷得很紧，与稚嫩的圆脸违和得不行，还非要暗暗走得飞快，似是特别嫌恶地想跟身后的、或是周围的所有人拉开距离，不能慢下一点。不过在梦境的世界，街道上并不存在幻想中路人的身影，站在路中央的就只有与四周格格不入的带土。 浑身是刺的小子就这样急匆匆地从他身上撞了过去。 ――准确来说应该是“穿”。 待到小了好几号的卡卡西走到这条街的另一端，带土转头，身上什么感觉都没有，也没觉得自己被硬穿了一道有什么不适。直望着已经缩小了的身影彻底地消失在街角，他的视线方才收回，转向忽然阴沉下来乌云密布的天空，若有所思。 身处于别人梦中的他大概只是一个误入的旁观者，只能看，做什么都不会影响这里发生的一切。 也好，他本就是这般打算的。 天色变换的同时，他身周的景色也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像是构成物体的空间哗然破碎，街道和踩在脚下的路都成了无数块碎片，随后，又以常人难以反应的速度重新聚拢，此番变化只有在梦中方才能实现。 于是，当带土再脚踏实地时，睁眼看见的就不是空无一人的路旁了。 这一回所在的倒是个老地方：卡卡西的家，前不久他还去过。 带土大概猜测，此时呈现在他面前的都是些记忆片段，而由于片段并不连贯，所以空间是跳转的，也没有时间点的明示。但是没关系，他已经从明显比前一幕高了些许的小鬼身上看出来了。 卡卡西正踩在椅子上，试图取放在书架高处的一本书。 然而，他现在的身高显然还不至于够到那个位置，即使憋着股劲踮脚甚至涨红了脸，也不过是让指尖堪堪地碰到书籍。带土在一边看着他死脑筋地不肯放弃，刚扯起了一点嘴角，却不想下一刻就把酝酿出的笑意憋了回去。 “砰――哗啦哗啦！” 固执的小鬼刚想办法勾下那本书，结果书的重量超乎意料，能有砖那么厚的大块头砸下来，连带着相连的一片书籍跟着晃悠地落下，把来不及躲的小鬼和歪倒的椅子一起活埋了。这一波书雨来得猛烈，他连哼都没哼得出来，就被哗啦哐当一系列的响声淹没。 待尘埃落定很久以后，顶起一头乱发的小鬼才挣扎从书堆里爬出来，脑门赫然一个大包，长得遮住眼睛的刘海下面，慢慢地出现了血珠滚落的痕迹。 带土瞥到那点刺眼的红色，眼皮顿时跳了一下。以他的视力自是看得清楚，血迹是从卡卡西的眼下流出的，那个位置……实在是很凑巧。于是，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离书架前的小鬼更近了些。 恰好这时受了伤也不吭声的小鬼似是迟钝地察觉到了疼痛，伸手摸了摸流血的地方，他用没受伤的那只眼睛盯着手指沾上的血，从麻木中觉醒，到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失控爆发就只有这一瞬的时间。 “可恶……” 仍带血迹的拳头颤抖地砸向散乱一地的书堆，同时传出的还有在喉咙里拼命忍耐的嘶吼。受得不深的伤口没过多久就渐渐止住血了，可他低着头，还未消退的痕迹融进咬住下唇的齿间渗漏而出的淡淡血色，随即投落的阴影将这些细节全都吞噬了。 声音明明不大，却让带土本想再往前走的动作突然顿住。 是的，他知道这里的卡卡西看不见他，根本不需要顾及只存在记忆里的人物，可――他就是停住了，并且，眼神复杂。 卡卡西自然是不可能哭的，眼眶里尽是干涸，少许的湿润还是血的残留reads();。在旁观者的注视下，他很快就安静了，而且安静得过分。 将掉下来的暂时不需要的书全都收拾整齐之后，小时候的卡卡西才想起要去处理眼皮上的伤。家里的那个不知多久没人用过的药箱明明就在卧室的抽屉里放着，他半天都没找到，旁观者的提醒也完全听不见。好不容易找到了，结果擦药和包扎又是一番折腾。 带土还没看到他面无表情盯着纱布之后要干什么，完好的画面又破碎了。这是第二次，此后还有第三次，第四次……时空不断变化，让他被动地看到时间流逝的结果。 每一次见到的卡卡西都以肉眼足以分辨的区别长大了。瘦小的身体很快拔高，穿着的衣物也在变，唯一没变的就是他的表情――或者说，面对外人时的表情。 “贝伦”只是一个早已经因为家族成员稀少而没落的家族。到前代家主、卡卡西的父亲这一代，他只有一个继承人，而在他自杀死去之后，这个家族就沦落到只有一个家主的凄惨地步。 卡卡西・贝伦成为被所有知情者嘲笑的对象。 嘲笑他有一个想要将魔术师存在暴露给人类社会的蠢货父亲，嘲笑他只剩下一个人却还做出高傲姿态想要维护的家族，更要嘲笑他这个人，就算拼命挤进时钟塔博得了一个“天才”名号，又能向谁证明什么呢？卡卡西当初在眼睛上留的疤早就用治疗魔术治好了，再不会傻得踩着椅子踮脚拿书又被书砸到，还能面不改色地买菜做饭做家务。在家里是一个人，在外面还是一个人，他又天才又孤僻，比同一个教室的同学矮了半截不止还昂头看人，还有野心参加圣杯战争，想要打败比他更强大的魔术师――他急着证明什么？ 这个问题除了讥讽之外大多还参杂了些晦暗的嫉妒，但问题的答案，可能连长大成少年的本人都不知道。 可带土竟然知晓。 太幼稚了，这个卡卡西。带土从一开始就这样想。 不得不把过去的旗木卡卡西代入到这个卡卡西身上的原因便是，旗木卡卡西浑身是刺的少年时期给了他最深刻的印象。那么相似的两个人，那么相似的经历，可旗木卡卡西拽是拽，却没成这么个傻样。他隐隐约约……还记得，少年带土时常被混蛋队友气得半死，挥起拳头叫嚣要打败他的时候，混蛋队友慢吞吞地投来轻蔑的视线，眼底是有光的。 所以，这个完全搞不清楚自己活成什么样子的卡卡西很让带土不解。难道世界的差异造成的影响有这么大？或者，干脆是这个卡卡西缺失了什么关键的东西？ 他懒得细想，反正已经作出决定了。 “磨磨蹭蹭地，你真是――” 又一个梦中的记忆片段，正在着急如何得到圣遗物召唤英灵的卡卡西翻了一页资料，忽然不动了。 ――真是个笨蛋。 如果是以前的带土，骂笨蛋卡卡西随口就来，但现在的带土不行，他只能将之作为心声，用饱含复杂的声音低低地念出来。 没办法了，他果然还是没能偷懒。 宇智波带土跳反后没死成，到新世界后遇到个“卡卡西”也只是稍稍在意，他压根没提起多少兴趣，只想着别让这小子死了就成。结果没想到失了策，还没坚持几天就看不下去了。 不知从哪儿刮来一阵风，将铺散在桌面的凌乱纸页刮起，纸页犹如漫天飞羽，愣住的少年微微睁大双眼。他的额头触到了风。 其实不算是风。 在他的身前，有一个看不见的男人抬起胳膊，一根手指头正戳着他的额头。 第七章 - 盆友，你的卡忘带了[综] - 路人小透明 第七章 也许是梦的主人恰好在这一刻苏醒，梦境的画面未经变换就一下子破碎了。 带土睁眼，目光正对上黑糊糊一片的天花板，他还保持着睡着之前的姿势翘腿躺在沙发上。另一边的卧室里传出了什么声音，似乎是重物落地的闷响，然后就又恢复了平静，也没见卧室里的人出来。带土等了等，见还是没动静，便秉承关心御主的原则真诚地问了一声：“r，你做噩梦了？” 这个音量足以让关在门后面的人听得清楚，于是，半晌过后，少年有些不耐烦的嗓音才隔着门传了出来。 “没有！” 少年是这样说的。 看这样子可能在梦里也看到自己了，只是不清楚卡卡西知不知道为什么会把他带到梦里去。带土心说，就嘴硬吧，反正你梦到了什么我清清楚楚。 轻轻地啧了一声，颇为憋屈地枕着沙发扶手的男人一动不动，依靠良好的耳力听到卧室里的r烦躁地翻身的细微声响。翻一次，停顿五秒钟，再翻一次，停顿五秒钟，又翻一次，又停顿五秒钟…… 他把睡不着觉的小鬼这晚上一共翻了多少次身数得清清楚楚，再过了一阵之后，就真的彻底没动静了。当然，这次小鬼睡着了带土却没有再睡，他精神出奇地好，便借着这个机会思索要如何改造他完全看不下去的幼稚小鬼卡卡西。 麻烦，真是麻烦，难道要从睡姿开始？ 至少旗木卡卡西像这小子这么大的时候睡觉睡得直挺挺的，从来不翻身，就是偶尔会突然把睡在旁边的人一脚踹开这一点非常不好…… 不要问他是怎么知道的reads();。 第二天一大早，卡卡西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顶着偌大黑眼圈，阴沉着脸――很正常，毕竟他昨晚绝对没睡好，也不知道醒了那一次后再睡，还有没有再做梦。 他洗漱完出来的时候，目光先在客厅扫了一圈。客厅就那么点大，有没有人简直一目了然――果然没有那个英灵的影子！ 嗯，就是“果然”。少年的眸色在毫无察觉之时稍稍黯淡了下来，却还要做出个冷漠得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张口想要呼唤的冲动也立时削减。他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明明昨天还被不听话又时时欺瞒自己的英灵气得要死，下定决心只把他当作轻轻松松得到圣杯的工具利用，却没想到几个小时过去，心情就被那些莫名其妙的梦影响得一团糟。醒来之后视线便下意识地想要搜寻男人的所在，结果看了半天，连个背影都没找到。 他的心情顿时更糟糕了…… “咕――” 呃。 正在这时，还沉浸在不爽中的少年听到了不怎么悦耳的声音……似乎，也许，好像是从他自己的肚子里传出来的。 “……” 他以快得惊人的速度按住自己的肚皮，眼神锐利地观察四周――英灵没回来，很好。确定自己不会在英灵面前丢脸之后，少年冷着脸钻进厨房，先打开冰箱。没记错的话，他昨天在冰箱里塞了几个鸡蛋…… 冰箱门打开了，格子里空空如也，连一小块鸡蛋壳都没剩下。 卡卡西：“！！！”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鸡蛋为什么会不翼而飞，唰地转头，他那诧异的目光便直直落到赫然立在灶间的平底锅上。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嗅到厨房里充盈的还未散去的油烟和糊味，卡卡西一眼捕捉到锅里摊着的大块黑色不明物体，尚且勉强能从一旁散落的鸡蛋壳辨认出黑色不明物体的前身是鸡蛋……应该是鸡蛋吧？！ 卡卡西谨慎地用筷子夹起不明物体打算观察，可是刚夹着抬起了一点，筷子夹着的地方就轻飘飘地断成两截，全都跌回了锅底，撞成了大小不一的无数漆黑碎块儿。 只能用“死无全尸”来形容。他面对这般凄惨之景，也只是呆了一下，随后心中沉了沉，会做出这种事的别无他人，就只有…… “哟，早上好呀。” 厨房左边通气的窗大开着，那边突然多了个人。戴着漩涡面具的“英灵”踩着窗沿对少年招手，表现得泰然自若，音调很是轻快。 “你――为什么不走门！” 这是被他噎得半死的御主。 “啊抱歉，我习惯了……没事没事，不会有人注意到的。” 对拿屋顶当路飞檐走壁还有空间忍术的前・忍者来说，从窗户进屋太正常不过了。他跳下窗台，打着哈哈敷衍带过自己本来想做早饭但是意外没做成的全过程，便献宝似的抬起另一只手，显露出手里提着的一个袋子：“早餐是盐烧秋刀鱼~怎么样？” “……哪有大早上就吃秋刀鱼的，太油腻了。” “能吃不就行了――难道你不喜欢？” 装着秋刀鱼的袋子晃了一晃，让不知不觉黏在上面的视线也跟着在晃，卡卡西欲言又止了半天，才抽了抽嘴角，颇为不乐意地哼哼：“勉勉强强，还行吧……” “哈，我就知道reads();。”无论是哪个世界的卡卡西，口味都这么糟糕。 暗自感慨的男人一扬手，袋子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便被卡卡西精准地接住。不管接到早餐的少年脸上变换的表情如何丰富，他悠悠然走过去，往锅里望了一眼，还没忘记为自己辩解一番：“不要误会哦，我的厨艺还没坏到连个鸡蛋都煎不好的程度……嗯，都是意外。” 嗯，幸运e。 炸过锅的少年已经无力吐槽了。 接下来，卡卡西把袋子往客厅的桌子上一放，开始吃早餐。 他吃饭的时候不爱说话，向来都是沉默寡言的，可是这一次却不一样。带土刚把锅里的不明物体收拾好，一回客厅，就见卡卡西的膝盖上蹲了一只狗，少年一边吃饭还一边淡定地跟它说话。 这个画面……也是特别眼熟啊！ “这是什么？” 他指着那只狗问道。 卡卡西跟它说话的时候，狗也在汪汪地叫，一人一狗就像是在交谈一般，卡卡西时不时面目严肃地点头，仿佛真的听得懂汪汪汪说了些什么。带土询问的时候他们正好“说”完，狗从卡卡西的膝头跳下来，仰起脑袋用黑溜溜的――物似主人型的死鱼眼望着他。卡卡西也看他，两双死鱼眼全都望了过来，最后，卡卡西淡然地说：“它是我的使魔，帕克。” 叫做帕克的狗懒洋洋地甩了一下尾巴（带土总觉得这狗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鄙视他），接着往地上一趴――不动了。 带土：“哦……帕克啊。” 这狗除了不会说话以外，跟旗木卡卡西的那只忍犬没有任何区别好吗。 这边的卡卡西开始解释使魔的用途，带土听起来觉得其实就跟忍兽差不多。原来，昨天疑似有英灵大大咧咧地放开气息路过这附近，说好听点叫邀战，说得难听点就是钓鱼上钩，卡卡西才跟自家英灵闹了矛盾，没兴趣去做那条被骗出去的傻鱼，但还是留了个心眼，让追踪能力很强的使魔出去循着气息查探，今天早上就是使魔回来汇报情况了。 “就是说，昨天出来招摇过市的是r职介的英灵，后面真的有英灵被钓出，他们凑在一起打了一架，然后还没分出胜负就又有两个英灵跳了出来……” “总而言之，真混乱。”带土道。 卡卡西解决完早餐，□□地擦完嘴后，才略微皱眉，开口道：“我也没想到会有那么多英灵现身，除了r以外，能够分辨出来的就是saber，最后出现的两个英灵，没有亲眼看到暂时不能认出是什么职阶。” “所以，你现在有打算吗？” 卡卡西轻哼：“等吧。” “好好好。” 带土自然没有意见。见卡卡西把秋刀鱼都吃完了，他便顺手帮忙收了垃圾，打算出门。 卡卡西不禁皱眉：“你去哪儿？” 那时候带土已经站在门口了，头也不回地摆手：“上班呀上班~” 毕竟，他是一个多么尽职尽责的快递小哥。 第八章 - 盆友，你的卡忘带了[综] - 路人小透明 第八章 卡卡西眼睁睁地看着大门当着他的面砰地关上，那一刹那发出的响声干脆利落，彰显了关门的男人没有半分犹豫。 门关上的同时还惊扰了狗，帕克抬起头，耷拉着眼皮望向他的主人。而他的主人却瞪着安稳不动的门，冷静地掐断了外卖附送的没被英灵收走的一次性筷子。 ――咔嘣。 卡卡西表示自己没生气也不在意。 没错，他为什么要对一个不听管教肆意妄为还会装傻充愣的工具（加重语气）生气呢！ 狗还在看他，他浑然不觉，并且试图用心理暗示让自己心平气和。直到后来才后知后觉地瞥见自己手里的一次性筷子的残骸，少年心中微动，沉默了许久后，最终才意义不明地叹息一声。 “算了，好歹还是……上了一点心吧。” 至少除了装傻以外还会给他买早饭。 狭窄的屋子唯有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显得空荡荡的，卡卡西发了一会儿呆便抱起帕克，用审视的目光把自己的狗打量了个遍。 “帕克，你见过阿飞吗？”他问。 “汪。” “啧，没有啊……” 卡卡西轻啧，随即便陷入了思虑。 他敏锐的观察力可是从小锻炼出来的，先前注意到阿飞盯着帕克的眼神不对，总觉得男人以前就见过自己的使魔，一点也不惊讶，而且那样子就像是在说“果然没错”――太奇怪了。他觉得自己不能忽略掉目前为止所得到的细碎的疑点。 不止是早就见过帕克，在更早的时间还见过他？不然就没法解释刚降临现世的英灵做出的怪异行为，还有最开始时常会出现的，类似怀念的眼神。之前就说过了，卡卡西不喜欢自己代替别人被英灵怀念，哪怕他已经猜到自己和那个“别人”或许有许多相似之处…… ――难不成像到都养了一只叫做帕克的狗？ 大清早的，少年顿时更不高兴了，一不高兴就按住帕克的脑袋揉揉揉reads();。他没注意到被他肉了的狗眼神更死，因此还增添了点人性化，如果它会说话，此时肯定要用沧桑大叔的腔调唾弃自家老大：喂喂卡卡西，都十二岁的人了，你是担心失宠又别扭得要死的小鬼么？ 还真是！（不） 幸好卡卡西不知道爱犬的心理活动，还能表面泰然地暗暗烦躁。而烦着烦着，他忽然想起了在男人走之前想问却没能问得出来的话。 在意的重点是那个面具，从颜色到花纹都入不得他的眼，卡卡西想，男人是什么时候戴上那面具的？好像戴上之后就一直没摘了。 他不喜欢。不仅是因为面具让他看不见英灵的脸，他还莫名地觉得，戴上面具后的男人就像是变了个人，懒散跳脱时不时不正经一回，似乎很正常，可这只是掩饰。如同一层薄且朦胧的隔膜，将真实与虚伪隔出一层，纵使演技高超几乎以假乱真，但不知从何而来的直觉却发现了，就算隔膜再淡，却始终存在于那中间。男人在下意识地避着他，又像是在敷衍。 然而，卡卡西知道，就算时间再久，那人装得再像，他还是不会忘记初见时映入眼中的情景……或许直到很久以后都不会忘记点滴。 ――随着法阵一同出现的身影若隐若现，慢慢张开的深黑双眸无法被外界的光芒侵染，却在注视向他时由恍惚变得清明。他在男人的眼里望见了自己呆愣的脸。 ――不知应该怎么形容，在确定他并非所想的那个人后，近在咫尺的眼瞳深处浮现出阴霾……是怎样的眼神？ 跟如今表现出的或是轻松或是懒散都不一样，那可能才是真正的“阿飞”。 他只觉得莫名的悲哀，由心而生。 ***** 与此同时，快递小哥刚在电瓶车后座上绑好一大堆快递盒子，慢悠悠地把车推出快递点准备开始今天的工作，截然不知自家r的思绪飞得有天高快要扯不回来了。 没关系，找到机会他肯定会和幼稚的青春期小鬼谈心的，现在还是让快递小哥专心地“工作”吧。 昨天因为测试外挂耽误了好一阵，快递小哥还剩下了另一个收货人的好几个包裹没来得及送。这是他难得的失误，向上司诚恳道歉并且被扣了工资之后，快递小哥将这几个包裹放到今天工作的第一顺位，充满激情地上路了。 某某森林深处的城堡，真是个模糊的收件地址，幸好快递小哥背熟了地图，顺利地找到了地方。说来还有些神奇，他骑着小电瓶（装的）来到森林入口，再往里进了一点，就有自称是城堡仆人的两个妹子突然出现，签字，收件，接着便一手夹俩大箱子，消失在快递小哥的视野范围内。 这身手，够棒的。 真看不出来她们根本不是活人啊。 ――好像感慨了什么很不得了东西，啊，也无所谓啦。 快递小哥只是一个普通的快递小哥，只对自己随随便便就能发现非人类的运气稍感惊讶，随后就面色如常地骑着电瓶车离开了，从送快递过来到离开的整个过程里，他就看见了没被树木遮住的一小些城堡顶端，从始至终都没机会靠近过。 解决完昨天的延误任务后，快递小哥继续辛勤工作，在冬木市的各个角落闪现又奔波，很有可能还会因为突然出现又消失被摄像机录下，在不久之后成为冬木的灵异传说――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就更加无所畏惧了。 今天的工作量比昨天更大，他来回取了几次件，到了下午还剩下好一些没送完reads();。今天快递小哥特意向上司请缨要延迟下班时间，整个人仿佛丝毫不觉得累。在临近傍晚的时候，刚好赶上工作人士的下班时间，路上的人流多了几倍，住宅区也稍微显得热闹了一些，他骑着车慢速从这些路人的身边驶过，带着放在身后的快递停在一处看起来挺大的院子前面。 门旁挂着“雨生”的牌子，由此可见这家人的姓就是雨生，快递小哥看了一眼，很好，没找错地方，跟快递收件人的姓氏对上了。 于是，他走进去按了一下门铃。 门铃丁零当啷的声音隔着门都能听得清楚，快递小哥在外面听着门铃声响了老半天，再按了几下，还是没有人过来开门。 家里没人在吗？ 他想。 在收件人疑似不在的情况下，他可以选择将快递带回去改日再送，也可以图方便地把快递就地放在门口转身走人，但是，快递小哥想了想，还是决定站在这儿再等一阵。 事实证明他的坚持不是白费功夫。按了好一阵门铃，快递小哥终于听见门内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那声音越来越近，没过多久，困扰了他许久的门终于开了。来开门的是一个挂着笑脸的橙发青年。 “雨生龙之介先生吗？”快递小哥说，“你的快递――话说，这一包挺沉的啊，你买的什么？” 初次见面的雨生先生大方地接过自己的包裹，冲好奇的快递小哥露齿一笑：“是刀哦。” 快递小哥一边拿出笔让他签字，一边随口道：“厨艺爱好者啊。” “哎呀，我不擅长厨艺呢。”雨生先生很快就签完字，递给他快递单，又接了一句：“家里的美术刀不怎么好用，干脆买了一些更锋利的刀，做点工艺品还能更轻松一点。” “哦，原来是――艺术家。” 快递小哥恍然，对这个年轻的艺术家投以鼓励的眼神。随后，这个快递就送完了，快递小哥骑车离开，雨生先生注视了一阵他的背影，便冷漠地合上了门。 其后的时间快递小哥依旧在送快递。偶然之间，他因为红灯在一个十字路口暂时停下，无聊得往街边看了看，正巧就看到了摆在商店摆在玻璃后面的电视机正在播放新闻。 “冬木市儿童失踪案广受关注……嫌疑人尚未确定，群众反应激烈……政府提醒市民，看管好儿童不要在夜间出门……” 还没看到新闻主持人说完，红灯就变成了绿灯，为了不挡后面车辆的道，他只有驱车向前。心说原来这座城市这么不太平啊，不过，哪会有小孩儿半夜不睡觉在街上晃荡的？ 快递小哥是这么想的，然而，这个念头还没持续多久，他当晚就被现实打了脸。 磨磨蹭蹭送完所有的快递，再去路边摊磨磨蹭蹭地吃了饭，快递小哥才想起打包了小吃打算带给自己留守在家或许还没吃饭的r，那时候天已经黑了，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街边的路灯还散发着有些昏暗的光。 他悠悠地走过一栋栋住宅门前的小道，将路灯投下的影子踩在脚下，正想着今夜真是安静，也没见有哪个英灵蹦出再来挑食……结果，脚步突然一顿。 一抬眼，小路的另一头，正有人往他这边走来。 可以确定的是有三个人，一个大人两个小孩儿。那个大人竟是格外高大、又有些驼背的男人，整个人被古怪样式的袍子罩在里面，脸被灯光照得逐渐清晰，那样阴森的面孔，只会给人一个感觉―― 这家伙，不是好人！ 第九章 - 盆友，你的卡忘带了[综] - 路人小透明 第九章 快递小哥停下没往前走了。 反正他们是面对面的方向，过会儿总会碰上，干脆就不走了。一大两小这奇怪的组合刚一出现，他便觉得不对劲。 原因之一就是现在大晚上的哪有像他们这样慢悠悠晃荡的，看着气氛也不对，两个双目无神的小女孩左手牵了一个右手牵了一个，不像是父女关系。原因之二就更浅显了，隔着老远，他就能嗅到一股子浓浓的铁锈味离自己这边越来越近。这样的味道快递小哥非常熟悉，自是知道只有经常沾血的人身上才会带得有，而带着同样的血腥味的人他下午刚刚遇到过一个，真是很巧。 唔，根本不是巧合也说不定呢。 在极短的时间内，快递小哥的脑子里就转过了无数想法。他不是什么好人，本也不打算多管闲事，但在恰好撞到这个在夜晚的街道带着小孩儿晃荡的可疑男子之时，之前压根没起波澜的念头忽然一动。 又一个英灵啊，来得正好，这样他就有借口跟肯定要生气的御主解释为什么会晚归了――非常好！ 于是，快递小哥主动打了个招呼：“哟reads();！” “……” 对面的英灵（目前还不知道是什么职阶）早就看见他了，面上不动声色，脚步却也停了下来，凸起的眼球微微转动，那张诡异的脸上渐渐出现了类似惊讶一般的神色，虽然，这所谓的“惊讶”出现在他的面孔上只更显得狰狞。 “没想到，今天竟然会有送上门的猎物啊……呃，哦哦哦？英灵？敌人？” 不明身份的英灵好像有些困扰的样子，他在那儿神神叨叨，配合扭曲的面孔，加上背景是没有半点光的浓稠夜幕，将比正常人类更为夸张的躯体衬托得更恐怖，估计能当场吓哭无辜孩童了――这时恰好就有两个无辜孩童被英灵牵在手里，然而，虽然在说话的时候英灵放开了手，但这两个小女孩的反应却格外地不同寻常。 那就是完全没反应。仿佛人类的生气都被困在失去神采的眼眸深处，就像是还能僵硬眨眼的木偶，实质的身体内已然丧失了灵魂。 这样再看不出来有问题快递小哥――宇智波带土就是傻子了。 “错了错了，我应该还不算主动找上门来的敌人吧。”虽然戴着面具别人看不出来，但相信带土的表情是正色的，“只是一个刚下班的快递小哥，恰好从这里路过――你是人贩子？” 结果对面的英灵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依旧手舞足蹈地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自顾自地表示遗憾：“哦呵呵呵呵，真是麻烦啊！难得以r的身份降临现世，遇到了一个在艺术方面投契的r……” “……等等？” “争夺圣杯对于我而言，倒是暂时放在次要了……” “……不好意思，我想打断一下。” “啊，既然如此，我――” “………………” “你该闭嘴了蠢货！！！” 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电瓶车从天而降，以肉眼几乎看不真切的速度向前飞驰，随后只觉眼前一花……前一秒还在陶醉的英灵脸上突然一阵剧痛，连立即解除实体化的时间都没有，巨大的身体顿时被冲击力撞得向后飞起，惨叫声慢了半拍才在空气中传播，然而，只传了一半，就被重物撞上墙的巨响淹没了。 自称是r的英灵，卒……哦还没，这种程度就卒未免太没用了。、 不等他把差点嵌进脸里的车轮掰开，或者挣扎着从街道最尽头垂直一面的墙壁里挣扎着抬起满脸血的头，再或者撕心裂肺地怒吼谁这么大胆，突然暴发的男人已经冲到了他的跟前，横眉怒目――啊，虽然别人还是看不见，但增添点真实效果还是不错的。 “你刚才说啥？你是谁啊？什么r？？？” 突遭暗算的英灵好不容易从晕头转向中清醒过来，听到这话便是真的陷入了莫大的震怒：他！吉尔斯・德・莱斯，欧洲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黑巫师，曾是多少孩童或是成年人噩梦中的存在，竟然受到了这等侮辱！ 可恨……可恨啊！啊！ 在如此大的愤恨之下，英灵坚强地在车轮子底下撑住了，并且嘶吼着表示他就是r他一定要把这个可恶的家伙虐得骨头渣都不剩――近战无能还受了挫，他想跑。 然而，他想跑却是没能跑得掉，也是低估了戴面具的家伙无耻的程度。那家伙先把面具扣得更紧，然后揪起了英灵法袍的领子，面具露出的洞黑漆漆的，完美地显示出此人阴暗的心理活动。 “你是r？好吧似乎还真是，看起来比我像多了reads();。” 真・r不知道为什么此人的语气颇为嫉妒。当然，他完全不想知道！！！ 因为这时候“恰巧路过的快递小哥”眼中闪过凶光，冷酷，而又斩钉截铁地说： “r，” “只需要一个就够了！” 说完，他果断开启了不用白不用的外挂，强行把真・惨不忍睹・r拖进了神威空间，来了一场公平公正的近身搏斗战。 注：战斗过程中禁止使用魔法。 真・r惨遭暴打，毫无反抗之力，终于真正地卒了。 经此一役，带土更加确定了自己就是冒牌的r没错，看看人家，这才像是卡卡西曾经委婉质疑过的肉身柔弱魔法师。 为什么会有两个“r”……要他想也是白想，干脆不纠结了。而带土之所以这么眼疾手快地解决掉真正的r，原因很简单，其实就是他心虚。 他下意识地斩草除根，避免了日后被别人发现这次圣杯战争存在两个r的事实，这个想象不用思考也知道肯定不正常，打一开始两人之间的信任就只有薄薄一张纸，风轻轻一吹就要破了，他到底还是不愿让本就对自己起了疑心的卡卡西再对他更加怀疑。 那小子本就够敏锐了，天知道现在已经被他发现了什么漏洞，还是不要在纸上再添一个更大的洞比较好…… r的“遗体”没过多久就化为淡色荧光消失了，带土从神威空间出来，正好落在电瓶车和围墙一部分的残骸之前。 先前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按理说整条街的人睡得再死都能听到，可都过了这么久了竟然连一个人都没出来看热闹，尤其是墙内离得最近的房子的主人，此时也正安详地睡着。带土沉吟片刻后就释然了，寻思着可能是因为很神奇的“魔术”的效果，将夜晚之时这附近的一切都带进了沉眠。他由此对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升起了些兴趣，若是有空还想研究一下魔力和查克拉的区别…… 摸着下巴沉吟的过程中，带土忽然意识到了一件自己一直忽略的事情。 世界都换了，他的查克拉虽然还能运转，但是，似乎…… “喂――旦那，今天的材料还没找到吗？” 拖长音调的男声从附近传来，那声音里还带着明显的迫不及待。被打断思路的带土眉毛微挑，循声望去时，就见一个橙色头发的青年张望着往自己这边走，显然在找人。 找人，找什么人？答案非常明显。 “好巧好巧，是你啊小兄弟。”手上似乎还残留着真・r的血的男人迅速进入快递小哥的角色，热情地向今天下午才见过的青年打招呼。 可是对方对他的热情反应却是十分冷淡。青年看似无辜的表情稍稍滞了一下，不再往前走了。 变态的直觉相当地敏锐。 r的御主雨生龙之介，外表是个正常开朗的清秀青年，和自己的英灵一样是一个追寻人体艺术四处找活生生的小男孩小女孩下手的变态。他在虐杀现场召唤出英灵就是个意外，一人一英灵在艺术上达成灵魂统一，开始了愉悦地艺术之旅，无心参加圣杯战争。 然而，如果不是r恰好是“r”，如果不是心血来潮网购解刨人体的工具偶遇快递小哥，他们或许还能继续愉悦地艺术下去。 真是世事无常啊，叹息reads();。 “你正在找的是不是一个背很驼穿了身很奇怪的袍子眼睛很凸的家伙？”带土道，“抱歉啊，他刚被路过的快递小哥打包寄回老家了。” 雨生龙之介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 第一反应是审视这个滔滔不绝的男人，第二反应就是“杀不掉”――他发现自己杀不了他，很可惜，很好奇，但就是没有惧怕，毕竟变态的脑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 随后就是茫然。因为他崇拜并奉为导师的r似乎已经死了。 最后就是愤怒。 “你――” “你什么你，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没礼貌了。” 带土嫌弃地说。 他也懒得跟这个面白心黑的变态多说什么，抓过来拍墙上砸晕了。动手的时候速度稍稍慢了点，不过暂时没影响什么。 雨生龙之介瘫软倒下之后，带土盯着倒在他脚尖前边的“尸体”思索半晌，终于皱起眉，在“尸体”的衣兜里翻找起来。 翻翻…… 哦，找到了。 ***** 卡卡西在客厅里坐了一个小时，看了一个小时的书，站起来在原地反复转了好几圈，终于在他把自己转晕之前。 “嗡――” 摔在柜子顶上被遗忘了的手机忽然响了，把他吓了一跳。 手机这种人类科技产物对于刻板的魔术师而言是看不上眼的，也就是卡卡西不在意什么魔术师的尊严不尊严，早就买了个手机，偶尔用来……呃，订外卖。 此番手机有了动静，他却没有订外卖，心里正疑惑，可斟酌之后，还是压下以后拿过手机。先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卡卡西道。 电话另一头先是没有声音，过了一阵总算有了，却是一片凌乱的杂音。卡卡西耐着性子等了片刻，才终于听到了清晰的人声。 “听得到？” 这个声音，是阿飞！ 卡卡西顿时急了，先不去想那英灵是怎么知道他电话号码的还学会打电话的，张口便是有些气愤的语气：“笨蛋，你怎么还没回来！” “不急，不急，我还有事……你先听我说完。” 那边说话的人喘气的声音似乎有些沉，注意到这一点后，卡卡西立即就不追问了，他感觉到隐约有些不对。果然，缓了缓后，就听男人继续道：“r啊，我今天晚上见义勇为，挺身而出，抓到了一个儿童绑架案的犯罪嫌疑人，救下来两个小姑娘……她们还在我的地盘里放着，差点给忘了。你们这儿是要怎么对待这种人的？打电话给警察还是什么？哦打不打都无所谓了，最重要的是……” “我，快，累，死，了，快过来扶我一把。” “给你三秒钟。一，二……” 还没有数到三，就听咚地一声，电话自动挂掉了。 卡卡西：“……” 第十章 - 盆友，你的卡忘带了[综] - 路人小透明 第十章 在烦躁的忙音传入耳里的第一时间，卡卡西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尤其可怕的画面：他那死活不听话的、任性的英灵终于遭暗算了，可能是被别的主从发现，此时不知道在哪儿要死不活地趴着…… 这一幕按理来说早就有心理准备，但真的（误以为）发生的时候还是让他慌了一慌。当然，卡卡西的人设就是慌也不过慌那一瞬，理智随即便占据上风，他放出使魔帕克追寻英灵的气息，自己冷静地跟在后面，只不过那脸确实是冻着满是冰渣子一般，脚步不自觉地越来越快，浑身都散发着冷气。 深夜仍在街道穿梭的少年在夜色下显得格外突兀，卡卡西一边着急找人，还能沉下心分析即将看到的情形。 许是r不能实体化的缘故，他们不能像正常英灵和御主那般有意便能心念沟通，所以r一出去他就找不到人了，同样的，对方也不能及时联系到他r受伤了吗？刚才听他那声音有些虚弱，可能受了伤，有多重不知道，暂且还要担心一下…… 然而，这时更需要他担心的就是另一件事了，如果真的存在敌人，他们是否用r作诱饵，故意引他这个不在现场的对手上钩呢？ 卡卡西走之前带上了自己的魔术礼装，就是他父亲留下来的刀reads();。那刀名为白牙，在他这个主人的手中确实有些特殊的用处，但他自己很清楚，魔术师――再强大的魔术师也只能算是力量更强大的人类，被限定了潜能，很少有能与英灵正面相抗衡的。卡卡西是天才没错，或许十多年几十年后他能成长起来，但现在的他，显然还没有那个资格。 所以，面对危险的可能性极大，他也知道。 只能说，在决定立马出门去找r的那一刻，少年就已经想到了相当多的东西，如果都是他想太多自然好……烦死了！反正找到那笨蛋英灵之后绝对要狠狠地骂他一顿！ 就这样怀着复杂的心情，卡卡西在帕克靠谱的引领下，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自家走失的英灵。 然后，他就发现，对方不但生龙活虎，还尤其大胆地擅闯了民宅，侧身躺在别人家的沙发上歪头看电视。 卡卡西：“……” “你…………不是快死了吗！！！”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怒吼之声将震惊呆滞沉默爆发这一过程的心理变化展现得淋漓尽致，英灵被他踹下了沙发，软绵绵地脸朝下趴在木地板上，半天都扑腾得起来。 卡卡西现在才不管这家伙是装死还是真的要死了，他才是要被气死的那个。岂料被踹翻的男人动了动手指，慢吞吞地道：“谁说的我要死了……“ “你！” “哦r你听错了吧，我是说我要，累死了。” “……” 卡卡西沉默了。 脚还踩在男人的背上，他冷静了一番，勉强认清了事实，原来是自己听漏了一个字引发了误会，先前那么长篇大论的心理描写全成了废话……废话…… 在英灵面前格外好面子的少年此时有多尴尬可想而知，然而话都说了人都踹了，他还不至于强装下去。那只脚慢慢移开了，卡卡西深呼一口气：“抱歉……你还不起来？” “哎呀，没关系。” 倒地的带土真没想到卡卡西会道歉，虽然道得很是别扭，但到底是低了头呀，不免从嘴边漏出了点轻笑。另一边少年蹲下来，瞧着还不动的他，已经不着痕迹地凝起了眉，带土这才道：“我倒是想起来――r，你在那儿愣什么愣，扶一把啊。” 卡卡西反应慢了一秒，听他说才后知后觉地去抓他的肩膀。把带土翻过身他才看见，还没来得及换下来的快递小哥专用外套竟是破了好几个洞，尤其是胸口那儿多了几道似是抓痕的长口子，从左一直划到右的尽头，直接将外套变成堪堪挂在男人身上的几块拼接布条了。 手下不禁一紧：“被袭击了？”之前的设想再次蹦出，卡卡西瞬间警惕起来，单手扶着人，另一只手就要去抽挂在腰间的刀。 没想到还未抓到刀柄，以为受到袭击的英灵却摇头：“没有，这是我自己不小心划的。”这衣服质量不好，擦了几块石头就成这样了。 卡卡西见他神色未变，却有些将信将疑，正想问既然没被袭击怎么瘫成了这副模样，带土就无奈地瞥他一眼，主动解释了：“你又没听清楚我说的话吧。在电话里不是说过了吗，我今晚见义勇为，从杀人魔手里救了两个小姑娘。救的过程中用了一下我自己的能力，喏，结果你已经看到了，体内的力量差不多全没了，走几步居然都觉得累reads();。” 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显然对这个情况不得不在意。随后，又问越听眉头皱得越紧的少年：“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力竭的情况，我记得……”卡卡西陷入了回忆，他当初可是把自己家族留下来的好几书架的藏书看完了的，其中与圣杯战争相关的记载这次出门前也是翻了一轮，经带土这么一说，慢慢就有了印象。 他抓着男人的手把他重新拖上沙发，手一松，就让没剩下多少力气的带土顺势倒下，在很有弹性的沙发垫上弹了几下，旁观看来还有些娱乐效果。不过卡卡西显然是没工夫注意这些了，他还在想，然而，回忆起来的东西越多，脸色就越奇怪。 临到带土憋不住主动询问的时候，少年的脸一会儿黑一会儿红，又被他的声音打了岔，刚要坐在带土旁边，一顿之时唰地一下站直，明显是反应过度。 带土心说想什么呢，有必要这么紧张？直接道：“记得什么？” 然而，卡卡西又唰地扭头看他，那表情……更奇怪了。 带土觉得自己绝对从这笨小子的脸上看到了嫌弃和一丁点的放松――到底在想什么啊！ “这样的情况，应该算是……正常。” 终于，含糊的话语艰难地从少年的牙齿缝里挤了出来，他这时候已经不往带土身侧站了，而是颇为欲盖弥彰地在电视机前走来走去，仿佛在思索何等重大的事情。 卡卡西说：“来到现世的英灵与魔术师签订契约后，供以活动的魔力有不少都是魔术师来承担。魔术师的魔力充足，英灵战斗时就能更加轻松，同样的，魔力消耗了就要立即补充，这一部分也是由魔术师提供。也就是说，你把……” 不等他说完，带土就恍然了：“哦，意思就是，我把魔力用完了，要从你这里补。” 卡卡西心情沉重地点头。 带土还不理解他的心情，只在思考他的查克拉到这里似乎就当作魔力用干净了，补上的魔力还能不能通用？当然，能不能用也要先试试才行，他不喜欢现在这样浑身无力的状态，便干脆地道：“好啊，补吧补吧，怎么补？” 然而卡卡西一副还在沉思的样子，没有回答。 少年依旧在电视机前打转，而且来回转的速度还在不知不觉间加快了。带土便保持着扭头的姿势静待r再度灵机一动，可等了大半天，脖子都快扭歪了，卡卡西还在那转不知道第几百圈。期间，似乎还想转移话题。 “你怎么跑到别人的房子里来了？” “这是被我打倒的歹徒的家，图方便就在这儿等你了。” “那两个女孩儿呢？” “嗯……被我落在另一个空间了，有力气之后才能放他们出来。” 卡卡西继续焦躁地踱步。 “我说，难道特别棘手吗？”带土道，“麻烦的话你继续想，只是别转了――不要挡住电视。” 被卡卡西时不时挡住的电视机屏幕信号有些不好，画面偶尔会出现雪花，只不过声音倒是能够传得出来。带土倒不是真想看电视，深夜里也没什么节目可看的，他只是想让看着就很不淡定的笨蛋冷静冷静…… 【*****~】 恰巧就是这个时候，某些不和谐的、非常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声音陡然从电视机内传出，在房间里格外突出reads();。 就是因为太突出了，才让房间内突然更加安静。 ――糟。 在场唯一的成年男人猛地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不好意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深夜电视上播放成人节目），只来得及在心中骂一句，出现在手里的“暗器”就抢先一步投掷而出，把咿咿呀呀的电视机捅了对穿，不和谐的画面也就顺利消失了。 可沉默却并没有因此结束。 带土：“……” 卡卡西：“……” 完了，糟糕，这要说什么才好。 他的嘴角已然抽不动了，眼神略显呆滞的看着就算背对电视机但也将声音听得清清楚楚的少年呆成人形雕塑。 慢慢地，所有露出来的原本白皙的皮肤霎时间变成一片红。 再过一阵，雕塑炸了，碎成一片片落到地上，又被风轻飘飘地吹走…… 哦不，这么大一个人还是吹不走的。 雕塑碎了半晌慢慢又一片片凝了回去，实在是坚毅异常。然而，这个坚毅的少年就跟炸了毛似的瞬间远离电视机的残骸三尺，并用堪称震撼的眼神瞪视无辜人士。 “你好恶心！” 带土：“不我对这种东西真的没兴趣……” ――有兴趣的是那个老是捧着黄色书籍的旗木卡卡西好不好。 ――你知道未来的你（也许）就会成为这种“恶心的成年人”吗！ 这些大实话当然不可能对这个快要炸糊了的卡卡西说。他刚还看着一点没受黄色书籍的少年人在老远的地方跳脚，下一刻就见他面色大变，冲回来，从一堆破碎零件里颤抖着捡起一把很是眼熟的刀。 啊，被当作暗器的白牙。 “混蛋r……什么时候拿走的！” “……” 带土心好累。 “好了别闹了，先把补魔弄完吧，就算是为了圣杯，也要赶紧……” 他这边刚开口，话还未说完，握着刀略微埋首的少年忽然抬头。 直直投掷而来的目光中如同闪烁火光，火光之中除了理所应当的愤怒以外，竟还有着孤注一掷的决然――莫名其妙！ 带土微愣，完全搞不懂这小子露出这么大无畏的表情是要干啥。结果，对方就直接身体力行地给出了答案。 双手按住肩膀时，尚能感受到手心的颤抖。他扑过来时就如捕猎的仔狼，明明对此毫无经验，但坏就坏在胆大包天，犹豫之后又定下心。 面具被掀开之时，带土看到的，就是彻底豁出去的神情。 从他身上投落的阴影覆盖不了男人的身躯，所幸“猎物”暂时处于茫然的状态，丝毫没有反抗（也没反抗的力气）。于是，观察，捕获，磨牙，亮出利爪。 幼狼的眼中浮现出的光，竟是连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明亮。 第十一章 - 盆友，你的卡忘带了[综] - 路人小透明 第十一章 少年的动作粗鲁又显得急切，还处于迟疑之中的男人只见到眼前闪过了一道黑reads();。面具不知被丢到了角落，嗒的一声之后便彻底地销声匿迹。 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去管它撞到了哪个墙角。 “你……” 带土忽然觉得这个姿势十分不妥。 太近了，完全超过了他划下的界线，浑身都起了不适的鸡皮疙瘩。最可怕的是，在这时他才惊觉，自己竟是许久没和人这么近距离接触了――战斗和不得已的碰撞除外，并且，所指的更多的是亲密的程度。 毕竟曾经是浑身都浸进泥里的死人，这距离被他自己维持得尚好，十几年下来早已经习惯了。结果这番距离被打破，他愣了一下，卡卡西扑到跟前别扭地按住他的肩膀，他又愣了一下。 最后，在卡卡西视死如归地抱住他的脑袋亲下来的时候，他……他傻了！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四个大字破空而出，以极为强烈的存在感在带土的脑中反复循环。 按理来说当了十八年反派又死了一次的宇智波带土阅历丰富，遇到什么麻烦都应当处事不惊淡然面对，可是！阅历里不可能包括被和前队友同一张脸的小鬼下嘴。 从卡卡西现在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下方的男人瞳孔猛地收缩，眼中晕出了喑色的暗芒。原先随意垂在身侧的手略微动了动，手指微蜷，似是要猛地抬起，却又在短暂的停顿后僵硬地恢复原状。 卡卡西本应该看得到，但是，这小子此时此刻正心潮涌动，完全没有空隙分心去观察。因此，就只有带土感觉到老是有什么柔软又纤长的东西往自己眼前扫，时不时颤动几下――他有好几次险些被凑得如此之近的睫毛戳到眼球，才回到自己眼眶里没多久的眼睛可不能被这么戳瞎，便暂且压下满心不是的滋味。 带土先不清楚卡卡西突然来这么一下是要做什么，就光嘴唇贴着嘴唇，撑在他脑袋旁边的两只胳膊还在不时地晃，近在咫尺的脸也变了颜色，红得惊人。他如今早已不是冲动的类型，好歹还是成年人，面对这种莫名情况唯有最初的时刻才懵了几秒，随后冷静下来，也没急着把小鬼弄开，而是等快要头顶冒烟的卡卡西终于自觉地往后退开些之后，才道：“你在做什么？” 眉头皱起，又在观察完少年的神色后略略舒展，他一针见血：“难道，这就是补魔的方法？” 半天憋不出话的卡卡西终于舒了口气，匆匆点头。 带土无语了：“这也太奇怪了吧。” “准确来说，还不止……” 有带土先开口，卡卡西从无以伦比的窘迫中稍稍脱身。他这时候自是没办法用正眼看人，狼狈地移开视线，眼角的余光就瞥见了男人除了有些喘气外基本没有异样的模样。似是被镇定的情绪传染，他的心绪又平复了些，虽然还是没把目光转回来，但至少声线是努力变得平稳了：“魔力需要通过□□交换，也就是说，我们只有……嗯，唾液。” 最后两个字被他相当艰难地吐露出来，脸上的表情有多丰富不用细说也能猜到。 带土：“……” 卡卡西：“……” 话音落下之后，更加诡异的沉默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想出这主意的人真是……” 带土说到一半就没声了reads();。他彻底地服了，很想表示真的丧心病狂，但脱口而出之前，把这事儿跟自己挂到一起，再看了一眼卡卡西。 不行，丧心病狂的人变成他了。 只有十几岁的矮个子少年卡卡西，标准的未成年人。就算是未成年先动的嘴，带土都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他对男人没兴趣，对少年更没兴趣……所以，所以换个角度来想，这未免是一件好事？ “那就继续。” 异常淡定的男人用十分正常的口吻道，自然得仿佛说的是“继续吃饭吧”这种话题。他相当坦然――废话！不带任何暧昧因素或是特殊想法的迫不得已的接触而已，他要是表现得很激动反而就有问题了――并且开始催促：“快点啊r，再拖下去，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这么一催，少年丰富多彩的心理活动顿时被打断了。慢慢看过来，卡卡西的嘴角微动，但起初还是没有吐出什么字音，只不过，在衬衫衣领的遮掩下，他还不突出的喉结不自禁地耸动了一下。 “你应该，不怎么会吧。” 不合时宜的句子天知道是怎么不受控制地冒出来的。 “……” “那就先试试，自己摸索。” 说出这话的人自己都觉得止不住的尴尬仿佛更加禽兽了。 “……这个不用你来说。” 和他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的人也觉得浑身不自在。 会造成这种气氛，不外乎便是都觉得公事公办结果都各有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扯不清楚――确实也扯不清楚了，他们只有默契地闭上嘴，努力早点结束大眼瞪小眼。 所以，终于得做正事了。 卡卡西深呼吸，心一横，闭上眼就要重复刚才嘴对嘴的动作。可还没碰到，就听男人道：“不行，我不能看你的脸。” 语气斩钉截铁，还透着原因不明的生硬。 卡卡西：“……” 似乎能够理解这样的排斥，因为他也有差不多的感觉。但听到男人这般说，卡卡西莫名地不高兴。 好像被戳到了激起恼怒的点，就是不高兴，可细想又想不出原因。 少年顿时更不高兴了。 负面的情绪影响投注到实践，就成了卡卡西不耐烦地捂住男人的眼睛，附身压了下来。这一回还是嘴唇贴嘴唇，他压在男人身上半天没动，忽然间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和另一种声响逐渐重叠，先是很轻，很快就撞击到胸前的肋骨，发出同样的韵律。 砰，砰，砰――这样的声音。 鬼使神差般，又如同鼓舞，他顺着本能咬住男人的下唇。舌尖擦过有些粗糙的地方，那是唇上留着的疤痕，他偏要用牙尖去磨――然后不知怎么的，舌头就滑进了对方唇齿之间微张的缝隙里，贪婪地再往里深入…… 等到想起“唾液交换”这个根本目的时，已经太晚。 卡卡西想起了忘记的重要的――最重要的事情。 他已不再是“自己”。 第十二章 - 盆友，你的卡忘带了[综] - 路人小透明 第十二章 不对。也不能说不再是自己。 那一瞬间，心脏的撞击声响突兀地放到最大，如同在耳旁长鸣，让心神一同震荡。他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觉得心底埋藏最深之处出现了裂缝，暗流因此涌出，将猝不及防的他彻底淹没。 他被淹没了reads();。 他感到窒息。 然而这种窒息感虽然并不真实，但就是随着一下子全挤进脑中的无数讯息一同炸开。浮现而出的都是记忆的碎片，迅疾而散乱地冲刷着他原本的记忆，那固有的屏障却又太过不堪一击，没过多久，就被冲刷得溃不成军。 相似的情况过去也曾发生过，只不过没有现在这般激烈。就在前不久，或许是无意间碰到了什么契机，对“r”尚且没什么好感的少年无意间看到了对方的眼睛，明明不觉得有何不同，却在目光相对的那一刻头痛欲裂，更为细小的模糊碎片硬是要往脑子里挤。 当天和第二天晚上他都在做梦，先是梦到了自己那不讨人喜欢的过去，可以算是噩梦了。可梦又是断断续续的，夜的后半段就梦到了相当奇怪的――血腥的画面。那画面模糊得不行，明摆着是不想让人看清，他便接连在这欲盖弥彰的梦里守着一个人。 血和泥土混在一起，全涂在他身上。从左眼处传来的疼痛就连睡梦都无法隔绝，他还能如亲临其境一般感受到滚烫的液体缓缓从左眼的眼眶流下，淌过大抵脏成一片的面颊。与其说那是泪水，可能更像是血。 怎么回事，这个人是谁？ 那时的卡卡西心里十分奇怪。想要努力看清楚就倒在他身前的人长了什么样子，可压在那人半边身体上的巨石阻止了他，梦的破碎也阻止了他。 醒来之后左眼还是痛，但没有梦里那么钻心，还是能够忍耐。他一边思索突然出现的古怪梦境有什么意义，一边又没有办法地被不靠谱的英灵吸引去注意分了心――好像对英灵的态度转变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的。 卡卡西知道自己绝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放下心防的人，他几乎拒绝和其他的所有人接触，正常情况下更不可能对一个只会出现七天还满是疑点的英灵上心。可事实却是，就算不想承认，他真的莫名其妙地上了心。 之前不知道原因，那么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另一个“卡卡西”的记忆被压抑得太久，以至于释放之时太过汹涌，轻易地将“卡卡西・贝伦”这个存在覆盖了。他们是同一个人，甚至连幼年时丧父的经历都一样，但是，另一个卡卡西所拥有的情感竟比想象中的更加炽烈。 从这一刻起，旗木卡卡西的意识占据了上风，等到从风暴中沉淀清醒后的少年迟疑地睁眼，他就是融合了异世自己记忆后醒来的少年旗木卡卡西了。 ――然后，待这个卡卡西好不容易理清楚他是谁他在哪儿他正在做什么，目光慢慢下移…… “咚咚！” 可怜的纯情少年身子一歪，以给忍者丢脸的姿势从男人身上翻滚跌到了地上，两手发软地撑了半天都没把自己撑起来。 “……” 干躺了好久差点睡着了（假的）的男人颤了颤眼皮，感觉自己真的恢复了，一用力，便坐了起来。 虽然心里对于刚才和未成年人进行的亲密接触颇为不适，不睁眼看顶多减少了一些视觉上的冲击，带土面上还是维持着平静的。殊不知他嘴麻闭起的眼睛还痛，卡卡西折腾了半天，最后居然一口咬上了他的左眼眶，幸好尖牙利齿只胡乱在周围磨了几下，在他实在无法忍受把这小鬼丢开之前自觉地收牙，再自觉地滚了下去。 他一个大人当然不可能和小鬼一般见识，只有忍了。 坐起来之后，带土偏头，瞧见刚刚滚下去的小鬼还半跪在地上没起来，捂着脸的那只手似乎还在抖。 别把鼻子撞塌了――他姑且是这么猜测的，心里稍稍有点担忧，便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喂r？你没事吧？” 还跪在那儿的少年听到他的声音，又是抖了一下reads();。这边的带土还在莫名其妙，没过多久就见卡卡西慢吞吞地扭过头，手也捏成拳头放下了。定定地凝望向他，眸子里先是浮现出复杂的情绪，随后，转为铖亮。 “ob……阿飞？” “嗯。” “阿飞。” “嗯？” 带土刚刚还以为卡卡西开口要叫，不免微怔了一下，结果最后叫的却是tobi，他心下松了松，便觉得果然是自己听错了。随后给予回应的单独字音仍残留着淡淡的嘶哑，尾音也随意地挑起。 结果才叫了他一声的卡卡西迟迟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也不动，就直勾勾地盯着他，眼里闪烁的全是经过心理挣扎的东西。 这个眼神…… 不好的预感再度出现了。 果不其然！ 呆坐着的少年突然有了动作。先摸了摸自己完好无损的左眼，没摸到伤疤。唰地站起来，目光炯炯，直扑他那一头雾水的“英灵”。 ――等等，难道这小子还想再来一次？！ 带土呆了半秒，随即迅速反应了过来。卡卡西这回扑上去就没扑到人，直接撞到了沙发靠背，伸向前的手掌居然穿过了男人的身体――不好意思，带土下意识地用了神威，把身体转移到另一个空间里，这里显示出的只有一个影子，自然是扑不到的。 卡卡西：“……” 带土：“……” 现在的气氛就很尴尬了。 最后的最后，许是察觉到从少年身上散发出的越来越低的气压，带土暗叹一声，把移走的身体移了回来。 卡卡西一句话不说，按住带土的脑袋，忽然强势地审视他的双眼。 眼睛一只不少，同样是正常的清澈黑色。 这个人，虽然是长大了的样子，但确实就是宇智波带土没错！ 带土，宇智波……带土。 眼中所见的面容上唯一不妥的地方，就只有遍布半张脸的伤痕的沟壑，甚至延伸到嘴角，出现在有些发白的唇上。 这里，也就是自己之前亲到的……呃？！ …… …… “你――是笨蛋吗！！！” 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无辜男人被突然抓狂的少年晃脖子，把刚刚升起的怀疑全都晃没了。带土想说我什么都没做又怎么招惹你了――结果还没说得出来，就听见极大的震荡紧接着卡卡西最后一个字音落下而响起，阵仗之大，跟房子塌了似的…… “哐当、轰――” 靠近门那边的墙还真的塌了！ 墙塌的原因当然不是卡卡西那声大喊。罪魁祸首很快就现身了，带着一个浑身冒着黑气的盔甲骑士不顾一切地冲了进来。 第十三章 - 盆友，你的卡忘带了[综] - 路人小透明 第十三章 ――来者不善。 陌生英灵带着浓浓的狂暴气息，更是蕴含了几乎快凝结成实质的杀意。他打破房门所在的那面墙冲进来时，无视了震荡过后接连坠落于身的砖瓦石块，目标直指屋内的两人，发出了似是并无意义的嘶吼。 “aaaaaaaaaaaaaa――” 只看得见包裹在外的黑气的剑影瞬间闪过，将尚还完好的沙发劈成了两半，之前还在沙发上面的人却已经及时闪开了。 在英灵现身之际，刚还打算跟卡卡西说几句的带土眸色顿沉，抢先拎起少年离开一秒之后就会破碎的地方。因为意外突然出现，他也就忽略了卡卡西没来得及掩饰好的破绽，出现在暂时还未受到波及的墙角。 此时房间内全是激起的灰尘，头顶的灯闪了几下，很快就由于中断的电路熄灭了光芒，让视野范围之中尽是昏暗，那个突然杀出的英灵的影子顿时看不清了。可是，他们看不清他，不代表对方看不见他们。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只见得黑暗中忽然多出一抹红光，正对着两人所在的方向。这道红芒便是从头部盔甲的缝隙透出的，代替了双眼，显现出让人颇为心惊的疯狂。 紧接着，这个英灵再度嗷嗷地扑了过来reads();。 吼叫被塌了小半屋顶的声响遮掩得模糊了些许，此时仅剩的空间太过狭窄，按照正常情况，带土和卡卡西是没地方可躲的――他们也真的没躲。 这是带土来到这个世界后面临的第一场战斗。 虽然事出突然，但当危机降临之时，潜伏在身体中的战斗意识再度重燃。不用刻意去想，他就已经飞快地计算了出来，查克拉，或者说刚才补充的魔力还不够，无法供给他打开神威空间把卡卡西丢进去，万花筒粗略算来只够用个几次。“外挂”也不能用了，本就是过于犯规的手段，作为代价耗费的力量会更多，带土经过两次的尝试意识到这一点，此时便更不能冒险。 他“死”了无所谓――卡卡西怎么办？ 所幸还没被逼到困境，暂且还能应付。带土临时想到了多种对策，但都没来得及付诸于行动，在那灯光闪烁着熄灭之前，他的目光与少年倏然抬起的视线相错。 明明交接只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可不知为何，他们竟是出奇地明白了对方的想法，就像是掉线许久的默契终于上线了。 于是，盔甲英灵手里的长剑顺势刺穿了没有移动的男人的肩头，再深深地扎入他身后的墙面，破坏出无数蔓延而出的裂缝。可是，本应出现的利刃刺穿*的扑哧声却并没有如愿响起。 那柄剑扎进墙壁，正要再被拔出，然而，剑身的后移突然停顿。 男人的眼里还有淡淡的猩红残存，就在这一刻，他的嘴角微微地勾了一下，反过来抓住英灵的手，用出力道不让他后退。与此同时―― “哧啦！” 忽然间驱散掉大半黑暗的是交缠着短刀的雷光，借用强行让那英灵停顿的一秒，卡卡西下手的动作稳准狠，不差分毫地将灌注力量后活起来的白牙刺进了头部盔甲的缝隙之中，就是散发红光的地方。 乍起的光亮照亮了少年异常冷静的面容，从等待时机到抓住漏洞的整个过程，眼里都是波澜不惊的冰冷，这是带土所不曾看见的。他只在英灵被扎了一刀又被电得连连哀嚎的同时补了一脚，把那黑漆漆的家伙踹开，抄起卡卡西就跑。 英灵似乎被卡卡西那一下扎得不轻，酿跄了几步，没能追得上来。可是，带土不由分说带着r还没跨过地上混杂家具碎片的墙壁残骸，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虚弱的、却无比愤怒的呐喊：“以令咒之名……抓住他们，不，杀了他们！berserker！” ――完蛋！ 带土只听到那声音喊了个什么“令咒”，先只是晃了几下的英灵一听，似是打了鸡血一般再度亢奋起来，他能感觉到对方不但没有虚弱，气势反而更加骇人了。只有暗骂一声，果断把卡卡西甩到肩上，往屋外冲。 冲出去的目标十分明确。他早发现有人躲在屋外没露面，那人就是这个英灵的御主，所以，只要干掉御主就行了。 结果意想不到的是，刚在外边嚎了一声的敌对方御主不知道躲在哪儿，粗略一看竟是没能找到人。 “berserker的御主……是间桐雁夜！他怎么会？” 迅速进入思索模式的卡卡西顾不得抗议自己被抗着走了，他翻出还是“卡卡西・贝伦”时收集到的这次圣杯战争御主的情报，从那句berserker猜出了驱使英灵的人是谁。但猜出来是谁也没什么用，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个叫做间桐雁夜的男人是怎么冒出来的，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疯了似的让英灵杀了他们。 带土本来还想找到那个御主杀了了事，却低估了英灵在越加狂暴的情况下提升的能力，速度更快，力量更强，让基本丧失攻击力的他除了躲暂时不能做别的事情――好哇，这家伙来得可真巧，刚好卡在这个尴尬的时候reads();。 逼不得已，他们只能在居民区上演了一场动静尤其之大的你追我逃，期间破坏了无数面墙无数个院子，损失的家用品难以数清，可以想象得到不久后的天明，发现这一切的居民们会何等惊恐，但此时的带土和卡卡西自然没空顾虑那么多。 “他有病吗，不是说你们有一个不能让魔术师的存在被普通人发现的潜规则？”带土的心情很不好。 卡卡西的心情也很糟糕：“是这样没错。但是，我也不清楚间桐雁夜是怎么想的，竟然完全不顾后果，把我们也牵连了进来――你招惹他了？” 带土：“……我什么都没做好不好。” 眼看着再往前就要穿过马路跨进商业街的范围了，就算没受挫，但莫名就陷入弱势的状况足以让带土满心不爽。 “有办法了。”他突然说。 “什么？”卡卡西没听清楚。 “没事，你只要记得我是逼不得已就行了。” 没错，就是逼不得已。 话音刚落，卡卡西的双眼便瞪大了，只因为男人忽然驻足不前，把他从肩上放下来，便不言不语地俯身，弯腰。夹杂些许清冷的味道便扑面而来。 …… …… …… 省略掉主动补魔的过程。 反正到了最后，终于有了底气的带土临时抛下自家石化的r，气势汹汹地迎向追了他俩八条街的嗷嗷嗷。 “很厉害？呵。” 这就收拾掉你。 其后的发展不用多加阐述，总结下来就是，某人不客气地用外挂解决掉了失去理智听不懂人话只会嗷嗷嗷的英灵，在察觉到附近出现了窥探的别的气息时，把自己和卡卡西塞进神威空间，扬长而去。 走之前好像还听到又一声绝望的哭嚎。 “樱……樱啊啊啊啊！” 樱？谁啊。这副阵仗，弄得像是他抢走了那人的宝贝一样。 自觉这天晚上遇到的都是莫名其妙的事情，带土觉得十分晦气。来到属于他的独立空间之中，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抬眼，就看到了憋着眼泪一脸警惕望过来的黑发小姑娘，和被黑发小姑娘抱在怀里的紫发小姑娘。 “坏蛋，不要过来！” ――原来是被他遗忘了老半天的，两个无辜的女孩儿。 卡卡西的眼神似乎不大对劲。 带土：“……” 我完全可以解释――带土想说。然而，不等他开口，卡卡西已经无视了他，转而盯着那个坐在地上的黑发小姑娘，略微皱眉。 “我记得，你是远坂凛？”他又看向另一个小姑娘，略微迟疑，但仍是开口道：“她是远坂樱？头发的颜色……” 好像不大对。 第14章 番外 - 盆友，你的卡忘带了[综] - 路人小透明 十二岁的旗木卡卡西在想什么？ 蒙着脸也掩饰不住阴沉的小子，因为幼年时期的不幸遭遇变得越加冷漠。他倒是从没承认过自己有多“不幸”，但心里却真的在耿耿于怀。眼神是冰冷的，浑身像是扎满了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同时，锋利的针尖把自己也磨得心硬无比。 不需要跟别人多说什么，以后注定不会有多余的牵扯，他拼了命地练刀、磨练忍术，从忍校的普通学生变成下忍，再从下忍变成中忍，没隔几年时间，“大有前途的天才上忍”仿佛只有一步之遥了。 只是，在他证明自己的道路上，周围突然变得有些聒噪。 “可恶的卡卡西，不行，这次我一定要打败你！” “呜啊啊啊痛痛痛……你说谁是笨蛋啊笨蛋卡卡西reads();！” “我可是要当上火影的男人哦！” “我觉得，白牙大人是值得敬佩的忍者。” 更不能承认某些话确确实实戳中了他的心窝。忽然觉得，似乎，这个聒噪的、废物得不行、不知道哪一天一不注意就死在战场上的笨蛋没有那么不能忍受。 宇智波带土从某一方面来看实乃奇人。 于是，在即将前往神无毗桥的前一个夜晚，他难得晚睡。 躺在床上莫名想起的，居然是自己升任了上忍，还没从笨蛋那儿收到礼物。 虽然没用的礼物他从来不收，但如果对方把这事儿给忘了―― 姑且希望，那家伙最好不要忘记。 二十二岁的旗木卡卡西在想什么？ 进入如死水般漆黑的暗部后的青年，自己也成了死水。 带土死了，琳死了，老师也死了，亏得他还能将手上沾满的血擦干，面不改色地继续活下去，用更多的别人的血染红自己的眼睛。 还活着的那几个昔日同班经常叫他出去喝酒，他从没去过，仿佛即使是夜间短暂的闲暇都会让记忆深处的阴暗翻涌出来，导致新一轮的彻夜难眠。 当然，不出任务的时候他会去扫墓，去慰灵碑前看望一下那几个熟悉的名字。大部分时间都不说话，沉默地站个半天就走，但还有些时候，或许实在是憋得无处可说，他也会说一些话。 “老师的儿子快要到进忍校的年纪了，前一阵才看到过他一次，但是……”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所以没有靠近。 “对不起，带土。” 他早就没叫过那个人“笨蛋”了，从戴防风镜的少年救了他、送给他一只眼睛的那一天起，宇智波带土就是英雄，以相当惨烈的方式让他意识到自己有多自以为是，又让他突然醒悟。 就算是执行命令的工具，也可以有自己的感情吗？ 他或许还需要一点时间去思考。 当天过来的时候他还带着自来也大人的著作，要走的时候也不知怎么想的，随手把那本亲热天堂放在了碑前。心里鬼使神差地想，要是带土知道他把□□刊物当作祭品放到这儿来，指不定面红耳赤地跳脚，有多气愤。 可是，第二天再去看时，书却已经没了。他突兀地有些想笑，又觉得稍稍松了口气。 可能是被后面过来的人拿走了。 也好。 三十二岁的旗木卡卡西在想什么？ 四战后接过重任的六代火影，难得地忙碌了起来。 村子的重建、重建后如何发展、忍者大战遗留下来的麻烦又要逐一解决……事实上也被剥削了劳动力的漩涡鸣人就说，卡卡西老师这一年干的事情比他当指导上忍那几年加起来都要多。 懒散得太久，他有点不习惯突然繁忙的感觉，但在真的稍微闲下来是又觉得还是忙起来比较好。这样就不用坐在火影办公室发呆，正出着神，手便不知不觉地摸到了那只算是失而复得的――瞳色正常的左眼。 不用再遮着眼，也不会因为没办法关闭的写轮眼消耗查克拉，时而担心越来越糟糕的视力问题，真是件好事…… 真的吗？ 好吧，他最不习惯的其实是这个reads();。当初的礼物还了回去，跟死而复生的男人一同化为灰烬，他看得清清楚楚。 随灰烬一同消散的似乎还有他心里深埋的一些东西，以前在的时候他下意识地不敢触碰，偶然泄露出一点就会激起难以言喻的酸楚，那时的他并不明白这种酸楚是什么。可如今它们不见了，心底便忽然空去了大半，酸楚也变成了苦涩。 两者对比起来才发现，曾经所拥有的情感虽然也是忧伤的基调，但忧伤里参杂的未免没有甜味。他用十多年把自己活成了另一个宇智波带土，硬生生转了性子，所依靠的也就是带土传递给他的“信念”。他就死死抓住这根稻草，能够放心地怀念队友，朋友，或者在未能察觉之时付诸了爱意的人。 然而，以前他能去慰灵碑怀念的名字，现在已经没有了。 他知道自己曾有过十分悲哀的想法，无比期望宇智波带土的时间就停留在十几岁的那一年，潇洒地救下他和琳，然后作为英雄潇洒地死去。可是不行，宇智波带土就是活着，以完全陌生的面貌出现在他面前。居高临下俯视而来的眼神锐利，将所有侥幸的妄想都划破了。 ――所以，就算是带土，他也会…… 杀了他。 后来木叶终于恢复成以往的样子，村子里的事务也走上正轨，他终于可以松口气，假装没看见弟子们奇怪的表情，用中年人应有的懒散语气念叨，哎呀，哎呀，什么时候才能退休啊，就等你了鸣人。 再后来，他不会时常想起带土。 偶尔想起来，也是在照着镜子瞥见还留在眼上的那道伤疤的时候。浮现而出次数最多的画面也不是分别的那一幕，是神威空间。 他的手穿过男人的心脏，直直穿破了胸膛。他看着血溅到自己眼前，男人发出痛苦的□□，身体也不禁曲起。 那个时候，他们虽然面对着面，但面容和视线都是错开的。似乎有那么稍许的时间，带土略微俯身，下巴在他肩上轻轻擦过，停留了极为短暂的时间。 他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肩头滚烫。 四十二岁、五十二岁……那时候的旗木卡卡西，他在想什么？ 他什么都没想。 顶多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意识忽然清明起来。用略带些许期待的心思索，去了逝者的世界，会不会早有人在那儿等他？ 唔，会？会有的吧。 父亲，老师，琳……还有带土。 多少年了呢？真是漫长的再次重逢啊。 他竟有些迫不及待了。 在灵魂的世界返老还童，以少年时候的模样再见到那个人，一定要紧紧地拥抱他，然后在他开口说等你好久了之前――揍他。 “笨蛋，你想当火影，下次自己去当！” 可是，等到他真的去了另一个世界。 ――没有。 他想要见到的人，没有在那儿。 第十四章 - 盆友，你的卡忘带了[综] - 路人小透明 第十四章 “你认识？” 被小姑娘用看恐怖敌人一般的眼神望着的带土问。 他也是现在才想起顺手丢了两个小姑娘进神威空间，之前没有查克拉把她们放出来，还有别的事情打岔，自然忘得一干二净了，以至于如今见着人才恍然――当然了，毫无愧疚之情。 “见过一次。”卡卡西简短地回道。在看到黑发小姑娘的第一时间，他的眉头略皱，随后又舒展开来，似是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就有许多事情藏进心里，让神色也平静了下来。 回答完后，他也没管带土，自顾自地走向那个叫做远坂凛的小姑娘，直到走到她面前，审视的目光让小姑娘不自禁地向后缩了缩，方才补充道：“远坂家族是有名的魔术师世家，她们就是这代远坂家主的女儿。”顿了顿，少年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父亲还在的时候，我跟他一起参加过远坂家主举办的聚会，因此见到过……虽然过了几年样子变了不少，但应该就是她们没错。” “然后？” 带土对什么魔术名门没感觉，只知道卡卡西肯定不是想要单纯地给他介绍人物背景。 果然，胸有成竹的少年嘴角微微翘起（这时候他已经完全没有“被”补魔的后遗症了），说道：“刚好，远坂家主时辰先生，就是这次圣杯战争的r之一啊。” 带土恍然大悟：“哦~” 远坂凛：“…………” 此时此刻，估计远坂凛小姑娘眼里的卡卡西和带土已经是厚颜无耻恶势力的化身了。 她被陌生的坏人带走失去了意识，清醒的时候自己就出现在一个黑漆漆又诡异的地方，再一看，身边居然出现了送到别人家后再也没见过的妹妹――可是一点也不觉得惊喜。远坂凛被他父亲教得不错，普通小姑娘面对这样的情景早就要哭了，可她没哭，在什么都不知道的状态下抱紧还没醒的妹妹，缩到奇怪空间的角落默默惊慌。 也不奇怪，毕竟神威空间里空荡荡的，四周只有一些竖立的立方体，没人的时候徒增冷清与幽静。所以，等到强撑着不敢睡着的远坂凛突然间看到有人出现了，但出现的那两个人一个面目狰狞――男人脸上的伤疤在小孩子眼里确实算得上狰狞了。而另一个虽然是俊秀的少年，但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却让她的身子又不禁抖了抖。 ――阴险，*裸的威胁！ 再怎么抿着嘴佯作坚强，小姑娘的眼角顿时多出了泪花。 没想到的是，罪魁祸首之一完全没有弄哭无辜萝莉的愧疚感，反而也跟着过来。手一抬，他居然把小姑娘轻轻松松提了起来。 “可恶――放我下去啊啊！” 小姑娘呆了一秒，接着便开始在“绑匪”的手下拼命扑腾。然而再怎么挣扎也摆脱不了提着后衣领的罪恶之手，男人直接无视了她，懒懒散散地对旁边的少年道：“怎么r，用这个小女孩儿去威胁对手？那就又能解决一个了。” 卡卡西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却没接之前的话头，声音略有些低：“圣杯战争……也太容易了。” 他原是蹲下/身，离另一个小姑娘更近地观察，说话的时候抬头看了带土一眼，一下子就皱起了眉，似是很不满：“你什么时候又把面具带上了reads();。”那张漩涡面具不是早就掉了吗？ “容易难道还不好吗，多亏了我――啊啊，别在意。”又看不见表情的男人说。许是想要岔开话题，他又把话头硬生生拐了回来：“难道r你不想用这种方式走捷径？哦，也正常，毕竟你――” “不。” 少年打断了他：“我不是一开始就告诉过你了吗，为了得到圣杯，什么手段我都可以采取。更何况只是告诉远坂时臣，想要换回女儿和未来的继承人就退出圣杯的争夺……啧，很简单。” 轻描淡写地说完，他就埋下了头，继续打量尚未醒来的小姑娘。 是的，这席话很正常，完全符合圣杯战争潜藏的基调，但听在带土耳里，却不得不让他用略带诧异的眼神看过来。 卡卡西确实说过类似不择手段的话，可带土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小子嘴上说得冷酷，心却没有他自己想的那么狠。手上连血都没沾过，阴谋诡计估计也没使过，就算依他的性子，在真正紧急的情况能够下得了狠手，但也不会一点犹豫都没有的。现在给他的感觉就是，卡卡西还是那个卡卡西，但壳子里的心一下子硬了。 带土隐约察觉到了卡卡西身上出现的细微的变化。但这种古怪的感觉太不明显，他又有些拿不准，反正不可能是突然顿悟。 拿不准他就不会擅自开口。见卡卡西一直盯着地上躺着的小姑娘看，就道：“她有点奇怪。” “嗯，不过我想的是……” “不要伤害樱！” 没想到，还挂在半空的小姑娘在这一刻大喊了出来。她先前折腾了半天，意识到实力差距有多大后，便慢慢地不再做挣扎，做到这一点对于一个几岁的小女孩来说很不容易了。她或许正在强行忍耐恐惧，咬着嘴唇拼命思考摆脱困境的办法，然而一听他们提到了妹妹，竟一下子急了。 等到另外两人的目光转移过来，就见小姑娘的眼泪唰地掉下来，抽泣着道：“樱……已经是别人家的孩子了，我才是……远坂家的继承人……所以，你们想威胁父亲大人，砍掉胳膊也好，去掉耳朵也好……用我的吧！” 难为她一边抖一边毫无畏惧地大喊了，可见在小姑娘心里，这两人要做出相当可怕的事情来威胁远坂家主，下意识地要牺牲自己保护妹妹。 然而，她一说完，两个穷凶极恶之徒竟然都沉默了。 “胆子可真大。” 最后，先开口的正是把她提在手里的男人。 面具空洞后的眼睛明明只是直视着她，却让她全身被汗水打湿了个遍。小姑娘阅历不足，她觉得那只眼睛太可怕了，里面闪过了什么怀念什么疑惑什么期待她完全不知道――只知道，不知浑身发了多久的凉，她才又听到男人的声音。 “rin？除了这个名字，性子好像也稍微像了一点……”他没注意自己的自言自语落入了别人的耳里。只在短暂的恍惚后收敛了细微不可察的表情，随意地道：“放心吧，你的胳膊和耳朵是用不上的。” 随着话音落定，绑住黑发的发带也飘然落下。 …… …… 第二日，已经发现女儿不见的远坂时臣收到了一封匿名的――真・绑架信。 ――鉴于高傲的魔术师不屑用电话这种现代的高科技产品，便只能投递信封了。 第十五章 - 盆友，你的卡忘带了[综] - 路人小透明 第十五章 “――退出圣杯战争？” 纸张被捏在手中，边角皱起了明显的纹路。 而在读完这封出现在家中的信件后，信纸忽然燃起了火星，随后火星便一下子泛滥，未过几秒，燃烧殆尽的乌黑灰烬悄然落地，只在光滑铖亮的地板上堪堪碰触了一瞬，就彻底破碎消散。 “太放肆了！” 随着话音落下，男人的面上还残留着怒意，镶嵌宝石的手杖底端重重地撞击了地面，他忍着火气让呼吸都变得有些粗重，半晌之后，才重新坐回了原先的位置。远坂家专用于隐蔽交谈的密室中，光线并不透亮，让他的脸庞边缘多出了晦暗的阴影。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看上去极为优雅尊贵的男人――身为远坂家族第五代家主的远坂时臣，正是将高傲融入骨子里的强大魔术师。只不过，显然这个时候的他没工夫优雅地饮一杯红酒了。 稍稍冷静下来之后，远坂时臣看向此时就站在他身前的黑发男子，目光凌厉而冰冷。 “这是前所未有的侮辱，绮礼。”他开口道，声音有些低沉，“竟然没有惊动任何防御魔术、轻而易举地将这封信送到书房，你我竟完全没有察觉。” “我很抱歉，时辰师。”言峰绮礼，也就是这名眼瞳漆黑似是没有光亮的黑发男子立即接口，从他那平淡没有起伏的声音里，隐约能听出难得的困惑：“assassin并没有给我任何警示reads();。敌人似乎拥有一种特殊的能力，足以避开我们，甚至英灵的探察。” 事实就是如此，远坂时臣也意识到了，送来这封信的敌人将会是出乎意料的劲敌，而这位劲敌至今没有真正露面，如何不让本胜券在握的他感到不安？ “那么，对方的要求，您……” 在远坂时臣又陷入沉默时，安静等待的男子试探地开口问道。 远坂时臣：“……” 他还是没有说话，但表情却是阴沉了下来。对方的要求简直儿戏，如嬉闹一般要他以让英灵自杀的令咒交换女儿远坂凛。在圣杯战争开始之前，远坂时臣出于安全考虑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送走，他十分相信她们藏身之处的安全性，所以这些天从未分心去关注妻女――谁知道圣杯战争开始没多久，凛就被对手绑架了？！ 远坂时臣千算万算都没算到会这一招，以至于收到信的时候差点气死。是谁？做出这等阴险之事、完全罔顾魔术师尊严的人会是谁？ 另外，要用圣杯战争的失败换取继承人吗？ 他从收到信的那时起就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犹豫是定然的，毕竟失踪的是优秀的继承人，虽然还未开始成长，可在稚龄便展现出极高的天赋。可是，另一边对应的圣杯，却是他远坂家族世代传承下来的夙愿――必须，夺得圣杯！两边虽然都很重要，但摆在一起对比起来，经过挣扎，他面对弟子的询问也只是皱紧眉，迟迟没有开口，这样两者之间谁轻谁重，他的选择就十分明显了。 言峰绮礼领悟到了老师的真实想法，便不再多言，转而说起了别的事情。由于远坂时臣的情绪并没有表面显现出的那么平静，他没有抬头，也就没有看到黑发男子微微垂首，当着他的面，嘴角略微勾起了嘲弄的弧度。 “昨晚发生的居民区轰动事件，确定是御主之间战斗的影响，其中一组为berserker，另一组身份尚不明确，但猜测可能为r。由于战斗造成的破坏太过严重，引起了人类社会的恐慌，所以今早开始父亲就在忙着处理这件事。我想，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远坂时臣听到这里才再度抬头。 是的，昨天晚上的事件让他愤怒的程度完全不亚于绑架信。远坂时臣身为这一代冬木市地脉的管理者，又是一个传统的魔术师，自然将防止魔术师的存在暴露奉为原则。然而，昨晚那两个英灵的动作实在是太大了！几乎拆了整整一条街，等到第二天不想被发现都难。幸好作为监督方的教会反应迅速，已经开始着手解决麻烦了，不然，将“魔术”展露在普通人的严重，绝对是禁・忌！ 同样的禁忌数年前便有人触犯过，下场惨烈。没想到同样身在魔术师家族的berserker的御主，那个他并不放在眼里的间桐雁夜也会蠢到这等地步，他更不可能去关心间桐雁夜为什么会突然带着berserker发疯。 “间桐雁夜呢？” 问起那个男人自然不会是担心，远坂时臣只想知道间桐雁夜是死是活，死了最好。 结果，他可靠的弟子却道：“berserker战败消失之后，间桐雁夜失踪r也不知去向。” 远坂时臣有些失望：“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吗，你也太无能了，绮礼。” 他的弟子垂首不言。 过了许久，远坂时臣又临时想起了什么，随意问道：“你来的时候，可在外面见过那位王的身影？” 言峰绮礼毫无停顿地道：“没有。英雄王似乎并不在宅邸之中reads();。” 远坂时臣终于露出了点微笑。他的手搭在座椅的扶手上，有节奏地轻轻敲打，似是把话说给弟子听，又似是自语：“尊贵的王啊，即使从未把我等放在眼里，但这放肆的行举，也已然冒犯到了他……” 他还没说完，忽然间，摆在密室角落的有着乐器外表的魔术器具传出了通讯者的声音。在场的两人都听出来了，声音的主人正是言峰绮礼的父亲，如今冬木教会的负责人。 显然，他们等待的“结果”出来了。 ――将对险些在人类社会造成极大轰动的r以及berserker组进行严厉处罚，圣杯战争期间，教会将不对其给予任何庇护，同时参战的其他御主可对其制裁。 果然是极其严厉的处罚呢。 同为御主且为同盟的两人彼此都心照不宣，但同处一室，仍维持了尚好的和谐。平静一直持续到远坂时臣再度开口。 “你觉得，那个人会是谁。” 他所指的自是绑架了凛的人，而答案却已经浮于心中，并没有用询问的语气。 所以，言峰绮礼略抬眼睑，低声道：“很明显。” “――卫宫切嗣。” 事实上早已得知真相――不止这一件事――的黑发男子轻轻松松地欺瞒了他愚蠢而自负的老师，甚至还要压抑一下内心止不住想要微笑的*：“会用这种手段的，就只有那个男人，声名赫赫的魔术师杀手了。” 位于别处的魔术师杀手忽然察觉到了不知从何而来的恶意。 当然，他没有那么毁形象地当场打喷嚏。恶意一瞬间后就消失了，他继续方才的沉吟。 昨晚夜间，卫宫切嗣也赶到了爆发出巨大魔力气息的现场。只是他到的时候有些晚了，berserker已经消失，街道中央只有石块和血迹，间桐雁夜也没了影子…… 或者说，他其实是看到间桐雁夜的影子了，但就在他抬枪准备给那个失败者一颗子弹彻底了断后患之前，那个影子原先隐藏在碎了一半的围墙后面的院子里，只过了一秒，竟然一下子消失了。 没有任何痕迹，也没有任何端倪。 这一切，就只有他，和隐藏在暗处的言峰绮礼的英灵看见。 ***** 那么，间桐雁夜现在到底在哪里暂时成了不解之谜，甚至连间桐雁夜本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间桐雁夜以为自己要死了，可昏迷了不知多久，意识竟然渐渐清晰――他还活着。 发现这一点后，虚弱的男人开始拼命挣扎起来，挣扎着要睁开眼，只要还有一丝力气，他就要爬起，把丢掉的女孩儿找回来。 正因为这突然爆发的强大的意志，让他真的睁开了眼睛，偏过头，勉强看见了一个神色冷淡的白发少年―― 间桐雁夜在地上，只看得见沙发上少年的头，至于他压着的那个人就完全没注意得到。少年看了男人一眼，眼角眉尾有一些莫名的泛红，这些红晕还落到了脸颊，朝着脖颈之下蔓延。 “醒得真不是时候。” 啪！ 他随手丢过来什么东西，准确无误地把可怜的间桐雁夜拍晕了。 第十六章 - 盆友，你的卡忘带了[综] - 路人小透明 第十六章 ――不要误会，这个单纯的少年并没有在干什么奇怪的事。 投递完绑架信，带土和卡卡西就回到了租住的公寓。 由于卡卡西的卧室被两个小姑娘占了，间桐雁夜被他们带回来，本是察觉到不对想问他一些情况，结果他被魔术治疗了之后一直没醒，就暂时丢在了地上。在等待关键人物醒来的期间，卡卡西便去询问他的“英灵”之前没时间了解的前因。 “也没什么吧。”被问到的时候带土答得很正常，完全没有省略了重点的心虚，“在路上遇到那两个小姑娘被通缉犯带走，顺手救了，然后没走几步就体力不支打电话叫你过来。嗯，倒是突然被那个berserker找上门感觉莫名其妙的。” 卡卡西：“因为你又顺手把他侄女带走了好吗！” 这也是他们刚刚才从远坂凛口中得知的，以前的远坂樱现在叫间桐樱，被亲爹送到间桐家做继承人，也就成了还躺在地上的那个间桐雁夜的侄女。间桐雁夜似乎对间桐樱有着极为强烈的执念，以至于为了樱对他们疯了似地穷追不舍――然后英灵就被弄死了，自己也差点死了。实在是惨。 带土：“……哦。” “算了，这也不重要reads();。重要的是……” 自觉进入智囊模式的少年习惯性地走来走去，仿佛只有不停下脚步才能深入思考，转得老老实实坐上沙发的男人头有些晕。不过，在他真的晕了之前，卡卡西暂时驻足，扭过头来问：“你说的那个通缉犯在哪里？” “唔，之前丢他家后院的仓库里了，现在……应该还在吧。”不知道为什么，带土忽然间说着话就有点打瞌睡，但到底还是强撑着抬起了眼皮。卡卡西愣了一下，随后看向他的目光竟是多出了无奈。介于租的这房子里的破电视机没有连上信号，他艰辛地翻出了一台收音机。 收音机调了几个频道，终于有了人声――“……冬木市儿童绑架案犯人雨生龙之介藏身民居，于今日被警方发现，疑似引起夜间居民区大规模爆炸的嫌疑人，目前已押送……” 啊，晚了一步，人已经被抓走了。 卡卡西：“……” “好吧，也没什么关系，我本来只是想找他确定一些事情。”他深吸一口气，表情重新平静了下来，“不觉得整个过程都太突然了么？先不说远坂和间桐家的两个继承人怎么会轻易地被拐走，间桐雁夜的出现也太巧了，就像是有人专门用间桐樱引他找过来，故意让我们死斗。” “所以说，我们一定是被盯上了――你有发现什么吗？”卡卡西踱了一圈步再度停下，转过身来问。 带土：“…………” 然而，待他回头，看见的就是那个男人歪着脑袋，已经睡着了的模样。 ……什么时候？！ 卡卡西很气，有种搞半天只有自己在着急的不爽感觉。 他大步走过去，推了一下带土搁在最外边儿的胳膊，想把这人叫醒。可是手指还没碰到实处就被抓住了，卡卡西以为男人没睡着，却不想细看才发现他根本没醒，闭着眼睛，全靠本能挡下了可能的危险。 那一下抓得特别重，卡卡西都听到了自己五指的骨节发出咯嘣的脆响，可在下一秒，似是意识到靠近的人并不在需要警惕的范围内，力道就随着瞬间笼罩上来的危险气息一同消失了，映入眼帘的就还是男人躺在沙发垫上睡着的模样，安静得出奇。 卡卡西在旁边干站了半天，半晌后终于有了动作，首先掀了还盖在带土脸上的那张面具。盯着对方不知为何就是不愿意露出来的脸片刻，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抿唇，小心翼翼地坐到了男人的身侧。 离得更近端详，再加上有了充足的时间，许多先前他没有注意到的东西就突兀了起来。 男人的睡颜其实并没有表现出的那么平静，可能是因为沉睡突然而来，他眉宇间皱起的纹路始终都没能平展，卡卡西忍不住用手去抚，这样才稍微起了点作用。不过，他凑这么近可不只是为了研究带土的表情，确定男人不会轻易醒来后，他的指腹摩挲过男人面上的伤疤，又把那件破得几乎成条状的体恤往上卷，落实了肤色明显过于惨白的半边躯体上遍布的痕迹。 确定了，他触碰到的都是真实存在的，而非陷入了某种高明的幻术。可他随即又无法确定，自己究竟算是恢复记忆，还是干脆变成了另一个“卡卡西”。 也就是现在能有机会让他思索。忽然涌现出的记忆只有开始没有结尾，如同时间停滞在最鲜明的那一幕：带土为了救他，被山洞垮塌下的巨石砸中……之后他和琳遇到了老师，回到了木叶，再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完全不记得了，但潜意识又觉得不仅仅如此。 不过那段记忆的出现还是有好处，至少卡卡西终于找到了过去他始终不解的问题的答案。关于“阿飞”，或者r。 原来男人根本不叫阿飞，也根本不算英灵，他是长大后的――本以为死在十三岁那年的木叶下忍宇智波带土，因为暂且不明的原因来到这个世界，跟这个世界的卡卡西・贝伦签下与英灵无差的契约，并且装傻地一路演了下去reads();。 怪不得“阿飞”第一次见到自己时那么失态，怪不得…… 不，该说他完全没把自己看在眼里吗？演起戏来都那么敷衍，更别说时常撇开自己不见，连脸都不想让自己看到。 哦，好像也很正常。毕竟宇智波带土一直都不喜欢旗木卡卡西，当初做队友的时候就互相不待见，更何况――旗木卡卡西还欠了他一条命和一只眼睛。 事实上还有一些谜团没有解开，比如带土为什么没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甚至为什么会是相对的陌生的样子，但现在的卡卡西注定无法得到答案。 在出神的间隙，少年和男人的距离又缩短了，就以之前补魔的姿势。卡卡西觉得自己能够理解带土对自己的疏离，可内心的真实想法只有“侥幸”能够对得上。其他的还有什么呢？他说不上来。 不希望被欺骗，不满足于现状，无比期盼地想要了解男人的一切――此时此刻，在少年淡漠的外表下正汹涌着如此热切的情感。他差点就要真的把带土叫醒，迫切地要他解清自己的一切疑惑，可话到口边却又终止了。 不问，最佳的选择应该是伪装，就像对方一样。只要耐心地等待下去，总会发现破绽。 到了如今，圣杯之于卡卡西已经是全然忽略掉的东西了。他的下巴抵到了带土的肩，微微偏头，鼻尖便被不少硬邦邦的发丝扎到，湿热的呼吸便落进了颈窝。 “以令咒之名……”他的声音很轻，半张脸都在阴影里，只看得见嘴唇张合。 “不管是什么原因让你再出现在我面前，至少，你不能再离开。” 唔，不离开之后呢？可能还是会摊牌，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如今少年能做的，就只有借助仍有束缚力的令咒之力，确保万无一失。 ――占有欲。 这是属于现在这个时间的卡卡西无法理解的情感，可又切实存在。 而令咒竟是真的奏效了，他手背上的红纹有一部分变浅，象征着契约成立。卡卡西用眼角的余光瞥到这一变化，心里松了口气。这时，他又想起了一件事，心说带土这么久了还不醒，难道魔力又不足了？ 嗯……身为御主，他好像不能袖手旁观。 于是，经过短暂的思想斗争，认真尽责的r用大局说服了自己，光（shi）明（fen）正（xin）大（xu）地把嘴凑了上来―― 由于眼神实在太好，他无法避免地注意到了醒过来的间桐雁夜。 而他的脸皮还特别薄。 只能对不起无辜的间桐先生了。 …… 带土猛地睁开眼的时候，正巧看到了挂在墙壁上的钟。时针从早上十一点转到了下午三点，竟是一不小心晃过去了四个小时。 他狐疑地坐起来，发现面具还在，下嘴唇很痛，客厅里没人在，连间桐雁夜也不见了。 正奇怪呢，很快，他就听到了颇大的声音――从隔音效果不好的卧室传出来的。 是男人悲喜参杂的哭声。 第十七章 - 盆友，你的卡忘带了[综] - 路人小透明 第十七章 大老爷们的哭声很不好听，更别说那沙哑的声音里蕴含的痛苦太过鲜明，让带土听得 头痛。 又花了半秒时间想起了哭哭啼啼的男人应该就是被他们带回来的间桐雁夜，他不知和卡卡西还有两个小姑娘挤在卧室说什么。没错，所有人都在，就把带土给忘了。 不过带土也不会生气就是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睡了一觉起来感觉精神好了不少，身体也轻了起来，虽说对嘴唇有些痛有些困惑，但很快就用说不定是自己不小心咬到的解释了过去，自然而然地将注意转移到当前正发生的事情上。 走过去的时候卧室的门没关，他伸手轻轻一推，房门就嘎吱地向后退，让房内的情景显露出来。带土抬眼看见的便是，憔悴的男人瘫坐在床前，干枯得血管突出的手颤抖着抓住床单，想往前触碰躺在床上的女孩儿的脸，却又颓然缩回。而在一旁，神色冷漠的少年便站在那儿，将每个人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带土推门之时卡卡西就注意到了，只是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少年停驻在墙角浓稠的阴影中，即使知道了面前这一大一小有多悲惨的遭遇，他开口时依旧一点也不留情：“所以，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呢？就算曾经和这对姐妹有过一面之缘，但我不是慈善家，并没有接收这么大一个麻烦的义务。”说到这里，带土看着他很不明显地笑了一下，“更何况，我们还算是敌对的关系吧。” 间桐雁夜如同未闻，还是恍惚地注视着女孩儿，半晌都没有接话。可卡卡西不着急，心平气和地等待着，终于在许久之后听到了男人僵硬的嗓音。 “没错……太天真了，可是，没别的办法……我――” “你就要死了。” 卡卡西替他补充。 很无情，毫无疑问，但他说得可是实话。间桐雁夜就要死了，驱使berserker耗费了过多的魔力，将他被虫子侵蚀得所剩无几的生命力一同耗去，先前治疗魔术起到了一些效果，但也只能让他维持短暂的活动能力。 因为他要死了，却不放心最为牵挂的女孩儿樱，所以连出现在面前的人相当于间接害死了他的凶手都顾忌不得。 “不过，也算是好事？”目视男人剧烈颤动的背影，仿佛能够体会到此时他的愤怒和――无可奈何，卡卡西缓缓道，“至少现在，你看见她从地狱逃离了。” 间桐雁夜猛地捏紧拳。 又是沉默reads();。 只不过这次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少年波澜不惊的嗓音再度响起： “间桐雁夜，为了间桐樱，想想你能给我什么吧。” 带土没把他们的谈话听全，对这两人正在说的话题只能猜个大概。唔，猜其实也没什么意义，反正之后卡卡西会告诉他的，因此他很识趣地没有突兀地插话，闭着嘴听他们说话的同时，再不动声色地将整间卧室扫了一圈。 小姑娘只剩了一个，没看到黑发小姑娘远坂凛。 另一边，间桐雁夜的意志本就不坚定，少年的声线平淡，却犹如蛊惑，又一次击溃了心理的防线――是啊，他除了仇恨，还拥有什么呢？他怨恨将樱推入火坑的远坂时臣，怨恨间桐脏砚，怨恨中途断送他向这两个人复仇的机会的英灵……可是他还记得自己付出一切、甚至搭上一条命所企求的！ “我能……给你什么？我能给你什么？” 似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间桐雁夜咳出了一口血，摇摇晃晃地站起，转过身时，可以见到这个男人的脸色更加死灰。他执着地朝着卡卡西所在的位置迈开脚步，直至艰难地停下，抓住少年的肩膀。 带土在间桐雁夜走近卡卡西的时候就想把他拦下，没想到被卡卡西用眼神阻止了。 事实上，间桐雁夜这个人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也就是等到现在，男人的面容才被仔细打量，不提面色多么难看，能值得一提的就只有他的眼睛：终于不再是一片死灰，像是瞳孔最深处连接着灵魂，如今，微弱的灵魂之火燃烧了起来。 “除了这将死的、腐朽的躯壳，我这样的可怜虫还能剩下什么东西？……不对，还有一样。”呢喃又如嘶吼，间桐雁夜眦目，“令咒！最后两道令咒，你――要么？” 他生怕少年会拒绝。 结果，卡卡西竟然很满意。带土又一次发现他嘴角翘起的弧度更明显了，也就只有情绪极不稳定的间桐雁夜发现不了这小子一直在故意诱导。 “嗯，可以。”卡卡西轻描淡写地应了。 按照规则，英灵提前退场，存活的御主应当将剩余的令咒还给教会的监督者，但这个时候的他们显然把规则忘完了，也根本没有打算想起来。 在交易达成之后，卡卡西心情不错，接着道：“不用现在给我。间桐樱体内有一只奇怪的虫子，在我搞明白它是什么之前她会一直睡下去，你就趁这个机会守着她吧。不过，等到明天，你也就……” 后面的话不需要明说，在场之人都知道是什么，间桐雁夜本人更清楚。所以，在短暂的失神后，他像是陡然间失去了力气，酿跄着向后倒下――卡卡西顺手扶了他一把。待到男人重新跌坐回床前，卡卡西的目光直视他那张死气沉沉的脸，本是打算要走的，但临时停了下来，将带土来之前就问过、却没能得到答案的问题再问了一遍。 “间桐樱既然对你那个祖父那么重要，她是怎么脱离监视离开你们家的？” 一直靠着门的带土闻言也看了过来。 间桐雁夜的眼珠略微转动，半晌后，终是抬眼。 他所望的人却不是卡卡西，而是――带土。 “……面具。” 从干涸的嘴唇中间吐露出短促的字音，像是从齿缝间挤出，连带着眼神也变得晦涩不明。 “漩涡一样的黄色面具，就是面具的主人……把樱带走了reads();！” “不可能！”卡卡西反应很快，那边话音刚落，他这边就反驳了：“我们根本就不知情。” 带土也皱起了眉，忽略掉间桐雁夜的眼神，他关注的却是另一件事――因为这个原因，间桐雁夜昨晚才会疯了一样追着他揍吗。 巧合？ 还是说…… “有人扮成你的样子，想挑起矛盾？” 说话的是卡卡西，他猝然间与带土对视，目光顿时锐利起来。 而间桐雁夜慢慢地收回目光，又成了麻木的样子：“究竟是不是你，都已经不重要了。哈哈，是你的话……我说不定还要感谢你，樱啊……” 他在这儿忽喜忽悲，旁人说了些什么已然听不进去。带土也忍不住了，暗示卡卡西出来之后，他关上门，把卡卡西扯远一点，严肃地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卡卡西只道：“详细解释太麻烦了，反正间桐樱是远坂家主送到间桐家做继承人的，结果继承人变成了做龌龊实验的道具，间桐雁夜想要带间桐樱脱离苦海……” “远坂凛人呢？” 卡卡西的眼神一点也不漂移：“让她自己回去了。”顿了顿，他又略作补充，“放心，我有计划。” 带土：“……” 为什么感觉这小子突然之间就阴险了呢？ 噎了一下，他又问：“你要令咒干什么，三道还不够你用？”下意识地看向卡卡西刻着令咒的那只手，可是恰好那只手上裹了一圈纱布，什么都没看到。 卡卡西亦是如常道：“好东西不嫌多。” “……哦。” 说完这些，他们就暂时沉默了。 卡卡西从冰箱翻了些菜，端到厨房去热，热了权当作今天的中饭晚饭一起吃。在他辛苦的时候，带土在厨房门口站了站，犹豫了片刻，没有进去。 当然不是出于“两个幸运e扎堆会再炸了厨房”这种原因。 他或许应该说点什么的，比如你也放心绑架小姑娘的人绝对不可能是我，但又觉得说这些又很多余。信任的话自然没有问题，而要是怀疑的话不用细想疑点都能抓到一大把。 所以他干脆什么都不说。 平和地度过了圣杯战争的又一天，第二日早晨依旧十分宁静。 然而，尽职敬业的快递小哥排除万难坚持上岗，他刚刚骑上掉了一半漆的小电瓶，后座便沉了一沉。 回头一看，他的r叉着手坐得十分安稳。 “我跟你一起去。”卡卡西说。 “不大合适吧。”他委婉地拒绝，“屋里那两个还需要你盯着呢。” “有帕克盯着就行了。” 小电瓶的车轮没有半分转移。 卡卡西什么也没说，只隔着纱布摸了摸一声令下就能让英灵去死的令咒。 “……行行行走走走！” 第十八章 - 盆友，你的卡忘带了[综] - 路人小透明 第十八章 “好俊的小伙！带儿子送快递辛苦你了啊小哥。” 携带r上班的上午，快递小哥史无前例地遭遇了无数次尴尬，卡卡西稳坐小电瓶后座挪也不挪，甚至在他送快递上门的时候，大部分收件人（尤其是女性）一眼瞥到随行的少年，都会不约而同地说出如上话语。 “等等等等，他是我老板，才不是我儿子。” “哦呵呵，小哥你好会开玩笑哦。” “……” 演技再高超摊上这话表情都有些绷不住了，快递小哥表示自己绝没有给卡卡西当爹的兴趣，想都不能想，一想就起一身鸡皮疙瘩。 好不容易应付完这位格外热情的阿姨，快递小哥迅速带着御主撤退。电瓶车停在门口，脸颊突兀地红了一圈的卡卡西已经面无表情地等在那儿了，脸红绝对不是因为害羞什么的——是被掐的！显然天才少年低估了女性生物对他这样俊俏的男娃的喜爱之情，甚至为了表示喜爱，还想上手摸一摸……经历两次掐脸危机后卡卡西就坚决不在带土敲门的时候靠近了，就在门口看守电瓶车。 带土过来，觉得他这黑漆漆的眼神怪瘆人，嘴上就道：“后悔了吧？叫你不要跟过来，就让我自己认真工作多好。” 然而卡卡西虽然因为皮相太好承受了他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压力，但要说后悔是肯定不会的。他依旧面无表情，只抬手揉面团儿似的揉了一圈脸，把皮肤上不均匀的红搓均匀了才放手，悠悠地道：“我再不跟着你，恐怕你就要给对手送快递送个遍了。” 带土：“……”说得好有道理，他简直无言以对。 ——不，其实哪有那么夸张？ 总不可能魔术师们闲着没事都喜欢网购吧。 由于“老板”强烈要求不走捷径，全靠小电瓶代步顺便侦察敌情，带土只能骑车送快递——后座被卡卡西占了之后，包裹倒是丢进神威空间里了。 不走捷径的后果便是，按照往常速度布置下来的任务太过繁重，根本无法在规定时间内完成，所幸有小电瓶在，满城市乱跑也不觉得累…… “啪。” 还没说完车轮胎当场被扎了一个洞。 幸运e的效果出现了。 不过，这对幸运e主从是绝不会简简单单就屈服的。卡卡西展现出魔术师的高超手段，轻而易举地——补好了轮胎，然后再次上路。 若是之后毫无波折，这个上午便会平淡地过去，可谁知世事就是这般难料？！ 小电瓶顽强地向前行驶了半公里，在某个十字路口的道上忽然不动了。 没电了！ 根本没怎么骑车的带土完全不知道要去给电瓶车加电。 电瓶车没电的时机又实在巧得不行，刚在十字路口中央停下，右边车道的红灯便成了绿灯，正对着他们这边的道上杀出一辆冲动的货车，轰隆一下撞了上来reads();。 又是惊天巨响，小电瓶的尸骸顿时支离破碎，货车司机眼前一花，围观群众却是下巴掉了一地！不为其他，只因为原先骑电瓶的那两人身手竟尤为不凡，在货车撞上来之前，人就跃身而起，如同杂技演员一般飞腾至街边，轻巧落地。 全程颇具戏剧性，艺术效果极佳，路人们傻愣愣地鼓了几下掌，捡起下巴后终于清醒了，马路边顿时热闹了起来。然而，等警车连带记者赶到，要去寻先前奇迹般生还的电瓶车驾驶员和后座乘客，目击者左右环顾，却惊讶地发现人没了，徒留电瓶车的遗体于街面四散…… 不提冬木市今日的新闻素材又多了新鲜的一条，那两个早已经趁乱离开的“杂技演员”此时正寻了公园里闲置的木椅坐下，心中格外地怅然。 “那车是我租的，这下坏了还得赔钱。”带土用深沉的语气告知他的r，“所以说，我们就不该一起出来的。” “……”卡卡西磨牙：“怪我？” 带土立马道：“都怪我。” 卡卡西之后就不搭理他了。 与昨日虽未有雨但持续了大半日的阴沉不同，今天恰好是阳光明媚的日子。冬木公园占地不算大，但里面的环境倒还不错，绿意萦绕，阳光便穿过接连的树木的枝头，将一道道朦胧的光柱投落到坐在树下之人的脚前。 身处于这样祥和的氛围之中，仿佛心境也受到了影响，磨去急躁，变得平和了下来。见卡卡西不说话，带土便收回打量他的目光，悠闲地望着头顶斑驳的树影，连送快递的事情也忘干净了。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应是许久之后，坐在他身边的少年方才抬首，开口之时，视线却未投转过来。 “r，你花了这么多心思，难道真的只是在单纯地送快递么。” “当然不啊——我不是在帮忙收集情报？”带土道。 他可是相当真诚地回答了r的质疑，可话音刚落，就听见r不以为意地轻啧。将目光移来，带土再度与少年对视，他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泛开的怀疑，这是正常的，他早就猜到。 “……” “好吧，我是在找一个东西。”他又临时妥协了，吐露了一点真实目的，便忽然按住少年的脑袋，一边往下摁，一边不动声色地道。“因为是我私人的事，就没告诉你……行了我的r，不要任性了。” 卡卡西错愕了一秒，没几下就从魔爪中挣脱，情不自禁横起了眉，带土莫名看着怀念，可怀念的是什么也不说，只在少年气得甩掉他的手的时候又伸过去揉了几下。 “喂！” “唉。” 卡卡西气结的一声喊和另一声叹息融到了一起，撞得特别巧。带土还没意识到什么，可这两个声音的主人愣了愣，却是都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 坐在他们对面那根长椅上的妹妹头上年噌地跳了起来，手指着一脸莫名其妙的带土抖了半晌，又指向卡卡西，嘴里终于能说出完整的话了：“你你你你你——你不是卡卡西吗？！这个英灵是你……你们就是r！” 他嘴角一抽，欲哭无泪顿时转为满脸见了鬼的模样：“被教会和所有人通缉了，你们竟然还敢在大白天露面？” 被通缉二人组：“……” 第十九章 - 盆友，你的卡忘带了[综] - 路人小透明 第十九章 许是对方那快要皱成一团的脸太扭曲，带土盯着他看了半晌才想起来——这不是他第一次用外挂“干掉”的御主少年吗？名字应该是韦伯，而且再一细想，他和卡卡西好像还是同学。 那天离开之后就没再注意这少年，没想到居然这么巧，今天在这儿遇上了…… 卡卡西倒是完全没有偶遇同学的惊喜，就跟只是遇到了一个勉强不算陌生人的路人似的，眼神里透漏着疏离，只谨慎地问：“通缉是什么意思？” 韦伯愣了片刻，陡然醒悟自己多嘴了，这两人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闭上嘴转身就走reads();。可是不行，用诡异手段把rider送回英灵王座的男人还看着他呢，食指搭着拇指轻轻摩挲，大有不说就要采取武力手段的威胁之意——韦伯少年顿时脸色大变，怂了，唰唰退后直到腿弯抵着椅子，保持了目前能有的最远的安全距离，方才紧张地道：“你你你们干了什么自己还不知道？打斗闹出的动静那么大，教会被惊动之后，就拒绝为你们和berserker的家伙提供庇护了。” 说到这里，韦伯看向卡卡西的目光不免疑惑。他是知道的，或者说，绝大部分的魔术师都听说过，眼前这少年的父亲曾经也因为险些暴露魔术给人类知晓而受到教会和魔术师协会的惩处，后来因为受不了旁人的冷眼冷语，就…… 正因为他知道点内情才会觉得奇怪，勉强出于他们之间那点尚且不清楚有没有的同学情谊吧，韦伯忍不住多嘴了一句：“喂，贝伦，你现在知道了就赶紧藏起来，除了我应该还没人知道你就是r的御主。” 结果韦伯是一片好心，对方压根没领情。卡卡西面无表情地听他说完，没发表任何感想，只是眼神有了些变化：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晚了。”韦伯这次明确地看清楚了他同学那双死鱼眼中的鄙视，并且，还听到他同学说：“韦伯·维尔维特，你是笨蛋吗？” 韦伯：“？？？” “没有了英灵，不赶紧还掉令咒赶紧离开，竟然一个人在外面游荡，生怕别的r没发现，不来杀你灭口？” 韦伯：“…………不！我难道不是已经输了？” 卡卡西干脆扭头，懒得教育愚蠢的同学这样的想法有多天真。 他扭过头往身旁看，原本还好好站在这儿的男人却是没了影子，倒是长椅后面的树上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没过几秒，不见了的男人又出现了，一手抓了一只羽毛通黑、眼珠泛红的鸟。 卡卡西和韦伯都能认出来，这可不是普通的鸟，而是由魔术师驱使的使魔。那一对红色的眼珠就像有着特殊构造的镜头，能通过使魔的眼睛，将它所看到的画面传递到另一个地方的魔术师的眼前。 “要宰了么。”带土问。 “不用，该看到的人早就看到了。”因为早就有预料，卡卡西的反应十分镇定。扫了一眼被带土掐住脖子后动也不动了的鸟型使魔，他心中的想法不显，只将目光又投到被果然被监视的事实震住了的韦伯，向他摊出了手。 “……你干嘛？” 韦伯少年的眉头不禁一跳。 不知为何，他又一次敏锐地察觉到危险的气息——是的，非常危险！与前几天被某个英灵忽悠着玩游戏把rider玩没了的事前感觉一般无二，仿佛自己又被盯上了，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还能干什么。反正你要这些令咒没用，那就干脆在被杀掉之前把令咒给我。”白发少年目光尤其锐利，偏偏说这话用的是相当无赖的语气：“不要忘了我被你连累了，而且拿走令咒还能救你一命——所以说，抓紧时间。” 韦伯快被这小子气死了。 说好的冷漠不通人情世故的天才少年呢？？？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卡卡西会这么阴险无耻！ 很明显没人能告诉他为什么。 带土在旁插了一句，对卡卡西这到处要令咒的行为颇为无语：“就算想用来威胁我，也不至于要这么多吧。” 卡卡西冷哼：“哼，放心，我拿这些令咒自有用处，至于有什么用处就不需要告诉你了。” 带土：“……”错觉吗，他怎么觉得这小子最近心思捉摸不清，这时还话中有话，好像对他私自行动很不满似的？ 成熟的中年人自觉猜不透小鬼的想法，干脆就懒得猜了reads();。换了个僻静无人的地方，他冷眼旁观敢怒不敢言的韦伯少年把令咒转移到卡卡西这里，少年右手手背上的纱布还没摘，却能隐约看见白色下面的暗红色纹路多了三道。 仪式结束，由于身份暴露，卡卡西不能在外面多留，便颇为满意地打算跟带土离开。不过，在离开之前，韦伯气喘吁吁地跌坐在暗不见光的巷子墙边，抬眼望着少年的背影，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居然，就这样结束了。”他之前对轻易送自己出局的对手虽然没多少怨恨，但更多的是不甘。后面意识到自己各方面都差得太远，不甘淡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便是强烈的失落感。 韦伯偷走导师的圣遗物参加圣杯战争，目的始终很单纯，他更像为了争口气，证明缺乏传承的魔术师也能凭借自己的努力取得成绩。可如今，一切都结束了，他也没能证明自己。 “啧，说起来，真是难得，班上的天才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 这只是喃喃自语。 当轻飘飘的话音消散之时，韦伯忽然微怔。他没想到就要远去的少年停了下来，虽未回头，但还是淡淡地对身后一脸傻样的同班同学说了一句话。 “你之前反驳导师的那番话，我听到了，有一些印象。” “——还算有理，你可以坚持试试。”说完，他就真的走了。 被雷劈了一般的韦伯张开嘴，什么都没说得出来。 ***** 许久以后，受到极大震撼的韦伯才缓过神，颤巍巍地撑起麻完了的腿，慢慢挪出这个黑漆漆的巷子。 他现在出于魂不守舍的状态，哪怕凭借潜意识走在街上，撞到什么人或是遇到什么熟人都是毫无察觉的…… 砰！ “啊痛痛痛！” 结果就是他一不留神撞电线杆上了。 其实韦伯本来不至于撞上电线杆，只是因为刚才他前面有个人，在他撞过来的时候，那人反应神速地避了一下，恰好就让他的脑门与电线杆亲密接触了一番。 韦伯捂着额头，眼睛差点彪出泪。他的视线下意识地看向避到一旁的路人，其实也就是看看，他自己走路不看路，没打算抱怨什么，但是，这么一看，竟是看出事了。 第一眼看过去，他几乎以为自己被撞得眼花，可再看一眼，那人的模样没变，果真没看错——这不就是那个给他造成极大阴影的r吗！ “欸，你们不是走了吗？”韦伯诧异地道，顺便去找才用一句话影响了他的人生的卡卡西，结果大街上人来人往，并没有那个白发少年的影子。 甚至，“r”也没有搭理他。 就算是韦伯差点撞到他的那一刻，戴着面具的男人都没有施舍给过路人一道目光，笔直地向前走，很快韦伯就只能看到那紫色长袍的背面，又一眨眼，那个男人就不见了。 韦伯傻站在原地，反应了半晌，眼皮忽然一阵地跳。 ……等等。 他是不是换衣服了？ 第二十章 - 盆友，你的卡忘带了[综] - 路人小透明 第二十章 在讲述后面的故事之前，先将时间追溯到前一天。 远坂凛在奔跑。 女孩儿的发带少了一条，让一边没有被绑住的黑发披散了下来，随着凌乱而急促的步伐不停地在肩后晃动。她那么矮小的身影混入街上的行人队伍之中后就极不起眼了，想要穿过逆行的人群便颇费功夫，可是，不能停。她急切甚至僵硬不消的面上唯有眼神极其坚定，仿佛每迈出一步，就离畏惧却又期望的东西更近了一步reads();。 刚从陌生的地方出来的时候，她的心里明明还是充满迷茫的，更有惶惶不安。谁知道那个少年的一番话会有如此明显的效果？ “虽然年龄不大，但你应当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得知了亲生妹妹的遭遇，再怎么也该成熟起来了吧。”比她年长的少年在最后难得展露了些许温和，他的视线直白毫无避讳，说出的话语却是有些过分的残酷，“我和间桐雁夜之间的交易你也听到了，可是，代价显然还不够。远坂凛，剩下的那一半代价，你愿意为间桐樱付吗？” 愿意，就算豁出性命也―― “好。” 如此随意地说着，似乎完全没在意可怜小姑娘的接受能力是否足以消化他的要求，只轻飘飘地道：“回去之后把发生的事情告诉远坂家主也无所谓，顺便还可以告诉他，我是有跟他结盟的意向的。” “对了。”忽然想起了什么，少年在远坂凛失魂落魄地点头之后，又似是无意地提了一句。他说：“你的父亲，有没有说过为什么要参加圣杯战争？” 为，什么……使劲回想，好像是有一点印象，在将她和母亲送走之前，父亲格外兴奋地摸着她的头，对她说…… ――根源。 得到答案后，虽然不明白根源二字的含义，少年仍微微颔首：“嗯，那你就可以回去了。” 于是，莫名其妙就自由了的远坂凛开始拼命地跑。 她的脑中就仅有一个想法：回家，找到父亲！ 将她和樱带回家的人是好是坏，她已经迷糊了，现在只想赶紧将自己遇到的事情经过全都说给父亲听，告诉他发生在送到间桐家的妹妹的痛苦――可是，父亲会怎么想？会把樱接回来吗？ 远坂凛的想法乱糟糟地挤成一团，心神飘忽，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身边的情景。她只知道，快了，就要到了。女孩儿本有些无神的眼睛终于明亮了起来，又一次加快了脚步。然而，就当她远远地望见自己家高耸的屋顶时，却没办法再靠近。 轻轻地一声闷响。 毫无察觉间被敲晕的女孩儿身子顿时软倒，又及时被自凭空而生的阴影中出现的男人接住。很快，这个男人就和远坂凛一起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的印迹。 在相隔并不遥远的远坂宅中，远坂时臣正与最信任的弟子商议要如何向卫宫切嗣报侮辱之仇，对外界发生的连一点波澜都未惊动的意外浑然不觉。 远坂凛没有顺利见到远坂时臣，这绝对是最大的意外。更多的内情都不知晓的远坂时臣只在想起女儿时深觉痛心，而另一边，一天过后，还有一个人对此颇为疑惑。 “奇怪了，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撇下提供重要情报的韦伯少年后，卡卡西被带土丢进神威空间后仍在沉吟。 带土听到了他的嘀咕，心说这小子今天非要出门果然是有目的，将腹诽掩饰住，他随口问道：“你要等什么动静，那两只乌鸦不算吗？” “不对，虽然达成了部分目的，但最重要的那部分完全没结果。”卡卡西盘膝坐在地上，觉得仰头看人脖子酸，直接用眼神示意带土也坐着，同时说：“r，你还记得远坂凛吧。” 带土无语，才一天就忘了的话他记性得多差：“嗯，你不是让她回去了么？” “是的。”少年的眉头又在不知不觉间皱起，眼帘略微垂下，错开的手指扣住下颚，全然一副沉思的状态，“我让她给远坂时臣带了话，就算那位高傲的远坂家主不打算答应和我们结盟，或者觉得被冒犯了，他怎么也会有回应的reads();。可是今天我故意在外露了面，除了意外之下抓到的使魔，居然没有任何异常。” “难道是远坂凛没有传话？也不对，就算她不说，远坂时臣也会想要弄清楚是谁劫走了她……” 后面自然是更加漫长的思索时间。 带土听了这番话，根本没办法插口――他还能说什么，难道要委婉地问一句亲爱的r是如何从还算天真的少年蜕变成老谋深算的…… 等一下。 从“蜕变”后的少年身上，他忽然得到了非常熟悉的既视感。少年老成老谋深算的卡卡西他不是没有遇到过，以前跟他做了好几年队友的那个少年时期的旗木卡卡西不就是这样吗？ 没错，就是这样，在宇智波带土还是单纯热血的吊车尾宇智波带土的时候，就因为反应慢半拍被同队的天才忍者衬托得异常废柴。旗木卡卡西脑子转得飞快，能够用最短的时间想出最快完成任务、最快杀死敌人的方法，果断决绝得多次被带土暗中嘲讽冷血又不择手段。 ……如果事实是这样，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怪不得啊，怪不得，带土已有大半的把握确定彼卡卡西就是此卡卡西了，只不过不确定的是卡卡西的壳子里究竟是少年卡卡西，还是拥有所有记忆的旗木卡卡西本人。鉴于旗木卡卡西此人演技不逊于他，想装失忆绝对装得惟妙惟肖――带土决定自己也要接着装。 他觉得自己和卡卡西不需要进行所谓的“认亲”，甚至有点后悔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没有反手一刀自杀，已经死了的家伙该去哪儿去哪儿…… 算了，反正圣杯战争一共就几天，已经过了半，不管是哪个卡卡西在这里，他都跟他无话可说。 在双方都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俩都发现了对方是谁，也都经历了一番思想挣扎，决定闭嘴什么都不说。 反正到后来，卡卡西颇为不甘地接受了自己的计划在某个环节出现了差错的事实，快递也别送了，拖着自家情绪波动极不明显的英灵回临时据点。 不知那小子闹什么情绪，到家之后还是把带土的手抓着不放，直到要去卧室见间桐雁夜的时候才沉默着放开，全程也没跟带土说话。带土现在也不管卡卡西想干什么，在客厅等了半天，才等到卡卡西出来，那时卧室里的人声已经完全消失了，呼吸也从两道变成了微弱的一道。 看来，他应该如愿以偿了。 带土正想要不要出言恭喜他，就被卡卡西抢先：“现在几点了？” “唔……”带土还真没注意时间，目光便往刮在墙壁上的钟上望。这一望不由得有些吃惊，竟已经到了晚上。 夜间的冬木市，也就是经由白日休战后的英灵与魔术师的战场了。 “不知道今晚会不会……” 居然连话都没能说完，突然间的震鸣自脚底――不，四周都在蔓延，似是有无比沉重之物轰然落地，波及到城市的范围，让他们所在的这栋房子不禁颤了一下。 还不止如此。被此动静惊到的两人对视一眼，来不及多言，带土唰地拉开了窗帘。 他们这栋公寓距离海边不远，前面没有高大的建筑物遮挡，恰巧能够直接看到大海和跨海大桥的一部分。这下透过窗户向远往，他们所看见的便是海中剧烈的震荡！桥塌了，激起了巨大的海潮，层层叠起的潮水就向着海边袭来―― 第二十一章 - 盆友，你的卡忘带了[综] - 路人小透明 第二十一章 在这整座城市都陷入沉睡之时，数米高的浪潮正以无人可挡的气势压向最近的海岸。岸边只有一座码头，海水一卷就能将码头堆积的箱子卷入海中，再轻而易举地向城市侵袭： 没有遮挡物，前方不远处就有街区，要是想等住在那儿的居民察觉，恐怕人早已经被潮水冲没了。 ――要不要管闲事？ 正常情况下不该管，两个前忍者都不是心地善良的主，这事儿应当就是那几个还没出局的对手弄出来的祸，就算要收拾残局也轮不到他们俩，更何况他们不是还被通缉了？ 但今晚这偏不是正常情况。 “等等，那个码头――”带土忽然脸色微变，“快递还堆在仓库里呢。” 前面提到过，因为临时出现意外，他的快递没能送得完，觉得大包小包一大堆仍在自己的神威空间太占地方，就丢到了恰巧路过的码头上的废弃仓库里，打算明天再尽责地送完reads();。却没想到还没到明天，临时起意居然险些导致意外，那仓库和他寄存的快递就要被水淹了――这简直是对快递小哥专业性的侮辱啊！ 不行，事先不想去都得去了。 卡卡西用死鱼眼瞥了他一眼，颇为无语，却也没反对：“快递有这么重要么……算了，那就去一趟吧。”顺便救些人也是可以的。 于是废话也就不多说了，带土在卡卡西开口之前干净利落地把他往肩上一甩，下一秒就消失在房间之中，他们的身影再出现时，就到了远处的另一个地方。 那个时候，来得最快的潮水已经抵达码头了。 可是，第一点水花刚刚打湿码头延伸出的水泥砌成的石地，其后骇人汹涌的巨潮还未碾压而下，就听得一声巨响。 “轰！” 除此之外还有接连响起的稍小一些的动静，类似巨石猛地绽开裂缝，裂开后散出的碎石撞到地面发出的声响。若是此刻有人站在岸边往这里望，肯定能将相当震撼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在潮水奔流彻底落下之前，有一整块大得惊人的“巨石”凭空出现，轰然咋下，将半个码头都占满了。 再一看，“巨石”却并非是石头，而是某座桥的断裂的一半，横着砸下来，正好能挡住这波浪潮。那断桥的端头陷进了没人用的棚子里，又将一排箱子砸得粉碎，当然还有一些没能挡住的水流漏进来，但比起数米高的浪潮，肯定没人会在意了。 ――完美！ ――就是不知道这截桥是哪儿来的……咦？ 在断桥边曲折的一根钢筋上，竟是站着一个金发少女。金发少女身披盔甲，做着提剑的姿势，却用肉眼看不到剑身，刚才她的表情都是无比严肃的，然而，猝不及防下被一波浪迎头一冲…… 少女头顶坚毅挺立的呆毛竟然耷拉了下来。 “arch……我怎么会在这里？” 此次圣杯战争以saber职阶降临于世的英灵・大名鼎鼎的亚瑟王（女）都不禁呆滞了。 saber认为自己的记忆绝对没有出现断层。是的，上一秒她还在桥上，迫于御主的命令与英雄王战斗，却不料双方释放宝具后竟然将冬木大桥轰断了，还不等她想太多，她就踩着断掉的桥面瞬间出现在了岸边。 难道暗中还有英灵窥探吗？ 想到这里，纵使处于敌对，高洁的亚瑟王不禁对那位勇者心生感激，若是因为她的失误波及到了岸上的人类，她恐怕会悔恨不已。之后saber想到的才是她方才的对手和御主，对手就不管了，她的r卫宫切嗣还不知道现在在哪儿呢…… “太让本王失望了，saber！你若是临阵脱逃之辈，便要为王者的名号染耻了。” 就在这时，傲慢的男声在她的头顶响起，saber抬头望去，就见金发赤眸的英灵端坐于飞行器，浑身上下都金光闪闪，他垂眸居高临下地看来，举手投足间竟是傲意。 saber对这个英灵毫无好感，甚至十分嫌弃：“archer，我无意与你纠缠――”临时想到了何事，她顿了顿：“r呢？” 那位傲慢的英灵嘴角挂起不屑的笑：“本王岂会关注那等无名小卒。” saber：“……” “无畏的战斗就到此为止吧。archer……” 巴拉巴拉巴拉reads();。 这两个英灵所处的位置一个比一个高，在那儿进行了一番对话后，金光闪闪的英灵忽然默了片刻，随后，似是什么人被激怒了。 “愚蠢无知的蝼蚁！竟敢用令咒――”后面的话便听不清了，因为先前对saber态度还很暧昧的英灵忽然站了起来，俊美如神祗的面容罩上了一层阴影。 他挥手，背后的空中就出现了无数泛成金色的波纹，从波纹中显现出各色武器，再一挥，刺目金芒将要照亮整个夜幕！ 数不胜数的武器朝着saber所在的断桥刺来，气势如虹，但saber的速度更快，抢先离开了原地。因此，那些武器便穿透了厚重的钢筋水泥，刷刷刷直扑下方，有一部分扎进了一旁废旧仓库里。 那一层房顶全垮塌了。 里面隐约传出了一声大骂。 下面发生的一切对金色英灵来说都无所谓，他压根不放在心上，连看都没看一眼，依旧被令咒控制着对saber穷追不舍。然而，愤怒之下的英灵再如何面沉如水，很快――比他的表情还难看的人赶在中途蹦出来了。 “把我的快递炸没了的家伙就是你们？”此人把面具上沾的灰拍了干净，单在中间站着便显得气势不凡。 saber皱眉：“没见过的英灵，果然……” archer则是大怒，又多了一个看不上眼的杂修。 介于这个“杂修”也很愤怒，他看了一眼天上不肯落地的金闪闪和呆毛耷拉的英灵少女，冷哼了一声，不想废话。 直接开外挂。 “骰子――比大小。” 当着这俩一看就是人生赢家的英灵的面，幸运e冷酷地说：“谁小谁嬴。” ****** 与此同时，波浪还未彻底平息的海上，一艘游艇破浪而行。 游艇是在海岸边借的，驾艇的自然就是没跟带土在一起的卡卡西。这艘小游艇奇异地没被水浪打翻，在最为危险的深海区域开了一转，放慢了速度，最终停了下来。 卡卡西用手电筒照了照黑漆漆的水面，虽然很淡，但血蔓延而出的颜色还是挺引人注目。找到位置之后，他用了一番手段，把已经沉下去颇深的一个人从水下捞了出来，*丢到游艇上，那人似是腿上中了枪，血流了不少，进气少于出气。 只能用惨来形容了。 他还没把人捞出来多久，甲板便突然多了一个人影，恰巧落到昏迷的那人身边，焦急地扶起他，连声叫道：“r！” “叫也没用，再不救他就要死了。”卡卡西突兀地开口。 人影的动作顿时一顿。似是怔了一下，他小心地将自己的r放下，站起身，面向说话的少年。 这时，头顶终于出现了点淡淡的月色了。 月光投到游艇，照映出男人的身形――就连卡卡西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个非常俊美的男人。 身姿修长，面容更可用最美好的字词形容，眼下的泪痣更足以让女人们倾倒。 “请――救我的r一命。” 第二十二章 - 盆友，你的卡忘带了[综] - 路人小透明 第二十二章 游艇在跌宕的海面漂泊不定，显得无比渺小，可每每将被海浪拍打击沉之时，却都神奇地稳住了船身。这当然不是大自然赋予的奇迹，而是少年魔术师用特殊的力量保持了脚下载物的平衡。 船舱无法避免地进了还带着些白沫和碎屑的海水，打湿了卡卡西的鞋，少年的眉头微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才穿了没多久的靴子：看来运气十分糟糕，买到鞋底会进水的伪劣商品了。突然出现的俊美男子的请求他自是听到了的，但是，反应就是这么冷淡，并且对满脸恳切的男人正色道： “好，那你自裁吧，这样我就救你的r。” 男人：“……” 他用震撼到快要三观崩裂的眼神注视着卡卡西――这个原本在他看来是个难得品格高尚、在大浪里捞出他可怜的r的英勇少年，万万没想到这人竟会面不改色地让他去死。 “怎――” “好了，你想说什么我都猜得到。”绝对不可能费工夫白干事的伪・英勇少年当着几乎要瞪眼的英灵――没错，这个男人也是英灵――的面，找了个没多少水的地方坐下，态度相当安然，甚至还能浅浅地笑一下：“哈，虽然我是你们的对手，从者暂时不在身边，但你要是杀了我，这位先生也活不了了吧。” 高大的英灵僵硬地站着，悄然间反手握住的长/枪更是背在身后无法挪动。少年刚说完这句话，他就注意到了自己r的脸色又白了一分，气息也跟着微弱了些。 ――对于正直的英灵来说，再没有比这更无耻的威胁了。 是的，站在这里正陷入极大困境中的英灵，便是r，迪卢木多・奥迪那，一名坚毅且践行骑士信条的勇者，因为生前的执念，他的心愿便是效忠这一次的主君。所以，就算时运不济遇到了跟自己性情完全不合的r也完全听从了r的命令…… 就比如之前，他没有及时出现在御主身边的原因，便是临时执行了御主的命令，在大桥突然间断裂、御主和御主的未婚妻同时受到暗算的那一刻r强忍自责先行救走了离自己最近的昏迷的女主人，等他折返之后，便发现御主掉进了海中，又被一名先前未曾露面的魔术师救了起来。 这便是来由始末。而且，处于r的角度，他竟是没办法拒绝如此折辱人的交换要求――这也是卡卡西早就料到的。 当初帕克将第一夜战斗的情况带回，当时决斗虽未能分出结果，但参战的saber和r的真名却是暴露得最早也最清楚的，卡卡西第二天查阅资料，便是着重研究了一番那两位英雄的性格，心里有了底。 r绝对会答应自裁的，至于他的心理活动，就不是又解决了一个对手的少年所要考虑的了。 于是，无视掉r刺来的目光，卡卡西自然要用治疗魔术把自己倒霉的老师从死亡边缘线上硬拽了回来――没错r的御主肯尼斯就是他在时钟塔的老师，虽然这个老师的性子傲得有些讨厌，但对他这个挂着天才名头的学生还算不错，所以，就算英灵不出现，人也是要救的。 幸好r不知道真相。 随着魔术起效，中枪的地方渗漏的血止住了，浑身狼狈的男人呼吸终于加重了起来，注意到这一点，让r紧绷的表情松缓了下来。 只是由于他前面流血太多，还从那么高的地方直直掉进海里，就算魔术师的身体远比普通人类强劲，还在最后勉强用手段缓了一下冲击的力道，也落得了全身骨折的下场，虽是保住了命，但这时候人是没法醒过来的。 “呼reads();。” 在场的两人都不怎么明显地松了口气。 再抬首时，或许是背对着光的原因r的眼神晦暗不清，他的武器还没收起。隐约之间，还有着危险的气息。 “十分感谢。”r默了半晌，将目光转到少年身上。 卡卡西倒是说话直截了当：“谢就不用了，记得履行承诺。” 看着少年这般不以为意的样子r忽然莫名地有了些笑意。被威胁的憋屈感淡了些许，他略微张口，想说你这少年如此胆大，难道就不怕他现在翻脸？可话到嘴边又临时咽下了，转而变成沉默着弯腰将情况好转后的r抱起，待到再直起身时，英灵的神情沉静。 “我要先将r带走，确保他的安全。”他说。 卡卡西颔首，没有再说别的，也就目视r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抱着肯尼斯离去。 这个时候，被英灵宝具释放出的威能增发掉不少液体的海平面下降了几厘米，终于没了放肆的波浪和漩涡，艰难地恢复了平静。 飘在海面上几乎不再移动的游艇之中也是一下子寂静了下来。 “……结束了吗？” 寂静持续了许久之后，方才听到近似呢喃的低语。 rider、berserker、archer、r就是最后一个。本来还有暗杀者assassin，但昨天他才得知，assassin偷袭远坂时臣，却被archer所杀，想来也已经退场了。 这就意味着，他――r组，便是最终会得到圣杯的胜利者？ 暂时还呆坐着的少年心里毫无喜悦或是将要实现夙愿的实质感，主要是再多的典籍都没说明“圣杯”要怎么出现，而且，他这几天差点快把圣杯忘了。 所以茫然很情有可原。 船身忽然向后沉了一沉，像是有人恰巧在这时候踩到了游艇上来。在前面的卡卡西头也不回，开口便是禁不住流露出几分不满的抱怨：“太慢了！” 他压根不需要回头，因为直觉告诉他来者是相当熟悉的、不需要提防的人，所以就能安心地露出没有防备的后背。只是，抱怨完竟然没听到回应，卡卡西皱了一下眉，有点担心那笨蛋是不是受了伤，信誓旦旦地说什么一次对付两个英灵都没问题，夸张的可能性在他看来有点大。于是，立马就想着转头看看。 “喂r，你――” 他已经转过头了。 话音突兀终止。 少年刹那间收缩的瞳孔映不出近在眼前的人影。 在看清楚出现在身后之人是何模样的那一刻，卡卡西的喉口如同堵住了万千言语，想说，却吐不出半个字音。 ――原来如此……assassin，还没有死！ 而在被断桥遮掩住的码头边缘，带土随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 “终于出来了。” 此时显露出的便是来到这个世界后最为冰冷的目光，只是没人察觉。 他轻啧，嘴唇微动，牙齿不经意地擦过了下唇残留的疤痕。 第二十三章 - 盆友，你的卡忘带了[综] - 路人小透明 第二十三章 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带土便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 就在这座城市，却时刻都在移动，时而清晰又时而远离，根本寻不到具体的地址。他几乎将冬木市的每一处都转了一圈，可谓是足够谨慎认真了，但结果却是白跑了好几天，数次感觉到那丝丝气息就在附近打转，然而追踪过去后就没了影子。 “它”就像也有所察，故意跟他兜着圈子。 不过，说“它”似乎还有些不妥。 那是一种同出本源的力量——他的写轮眼。就像以前他的一只眼睛在卡卡西那儿，由于属于自己，他或多或少都有所感应。这次的情况便是如此，并且得到的感应更为强烈。一开始他以为感应连接着就在跟前的这个世界的卡卡西，结果很快就发现并不是，冬木市中还有一个奇异的存在，带着根本不应该与他同时出现的、多余的眼睛！ 后来带土暗自寻找没有结果，没想到竟是从间桐雁夜口中得到了一丝线索。与他有着相似外貌的男人……如果事实就是如此，那一切困惑都可以解清了。 即使匪夷所思，也无法排除这个世界存在两个宇智波带土的可能。 带土心中隐约觉得不对劲，或许跟他这像英灵却又不是英灵的尴尬情况有关，不过真相如何显然要等到真正见到人之后才能揭露。这个发现他没打算告诉卡卡西，甚至故意和卡卡西分开一段时间也是存了引那家伙出现的心思，还好，要等的人很给面子地上钩了。 轰—— 果然不出预料。 游艇经过瞬间便四分五裂，大小不一的碎片抛飞空中，边缘燃起了火焰，又在下一瞬砸进远处再度剧烈跌宕的海水。 原本还在游艇上的人却是分毫无伤。带土目光正视前方，脚下往旁边跨了一步，恰好避开了迎头飞来的还着火的碎块，单手伸了出去，面上仍残留着错愕的卡卡西就在他手里拎着。 带土没时间多想，刚准备把卡卡西丢进神威空间，却被他抢了先，开口之时颇为咬牙切齿：“等等——先告诉我，对面是什么情况！” 带土无奈道：“我也很想知道啊。” 他直接踩在了水面，提着个卡卡西也毫不费力，绝对不会掉下去，对面的那个男人也跟他一样。他们中间虽然隔了几十米远，但还是能看见彼此的模样。带土这边被对比得略显惨烈，他刚刚捞走卡卡西的时候没注意，衣角被火燎了，以至于体恤休闲裤运动鞋的搭配还添上了一层灰，再看对面，男人一袭紫色长袍，赫然是宇智波家族的族服，在许久未散的黑烟背后，让他全身的轮廓变得模糊。 对面的男人没戴面具，因为面具被带土刚才一下打掉了。面具下显露的那张脸再熟悉不过，不怪卡卡西猝然间瞥见整个人都呆了，就算带土本人早有心理准备，在看清楚对方的面容之时还是不禁暗骂一声。 呸，什么鬼。 还真有两个宇智波带土。 带土立马认定了对面的“宇智波带土”是个冒牌货。原因无他，从面容完全相似的震惊挣脱出来，很快就能发现，对面的男人一言不发，双目漆黑得无神。他战斗时的反应快得惊人，一举一动都如同正主的翻版，仅有的不同便是失去了“自我”—— “他……似乎没有自己的意识reads();。” 卡卡西也发现了。他脑子转得更快，已经将怀疑说了出来：“你们怎么会……你们之间肯定有联系，带——r！” “八成没错，但具体怎么回事……等我解决了他之后再说吧。” 时间紧急，带土直接用神威将卡卡西送走，显然对面的“带土”不会善罢甘休，他不放心把卡卡西留在这里，丢到的岸上也不行。而卡卡西的想法却是反着来，他几乎不用多想就意识到接下来将会涉及到带土不愿意让他——或者说是卡卡西·贝伦——知道的秘密，所以才要把他抛开，可他如何能够乐意。 但不乐意也来不及了，最终的结果便是卡卡西连反对都没来得及说出来，就掉进了老地方。转换场景前临时被溅了一身水的少年跌坐下来，茫然一闪而过，本该始终冷漠的面上浮现出了一丝悔恨，反映到眼中，便成了一片浓浓的荫翳。 “可恶！” 他握拳锤地。 突如其来的不安迅速填进心间，让他完全不知道应当如何应对仍在不断泛滥的，莫名的心悸。 好像会有极其不愿看到的事情发生。 神威空间内就只有卡卡西一个人，何等空寂，不安焦躁在这里更容易发酵。 少年本人亦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悔恨什么，可以确认的是，他这时才意识到早应该把自己恢复记忆的事情告诉带土，那样也不至于会被当作完全帮不上忙的弱者来庇护……他应该跟男人并肩作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待在对方认为安全的地方惶惶不安。 然而现在想什么都无济于事了，卡卡西只能勉强压下烦闷，开始理清头绪。带土故意瞒着的事情他完全可以找到端倪，将所有的线索总结到一起，得到的就是真相了。 另一个“带土”是assassin，所拥有的气息和带土一模一样，不然他一开始怎么会毫不警惕。 带土不是英灵，或者说，不是完整的英灵。 …… 越想就越加心惊。 他早该猜到的，可是或许因为有所觉察才刻意忽略，他又不敢细想。如果说，事实真是如此，那么—— 顿时如坠冰窟。 ***** 外界，激烈的阵仗才刚刚平息。 受地理环境影响，所有能够证明战斗激烈的痕迹都无法长久，漆黑的海水刚刚反射出过于明亮的光，很快就又恢复成原本黯淡的颜色。 带土将另一个“他”拖上了岸，身上没沾到多少海水，却是被汗水打湿了，除此之外就是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有多累，但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敌人就是他自己。外挂没法用，自己和自己打本来就不容易，更艰难的是，另一个自己的查克拉几乎翻了个倍。 所幸最后还是赢了。 此时浑身是水倒在岸上的男人才叫做狼狈，两边肩头和膝盖都扎上了黑键，直接刺进了身下的石头里，如何都动弹不得。带土喘了一口气，咽下去的便是带着些腥味的血沫子，他这时候也顾不得别的，一时失力地坐到男人的腿上，刚好就这个姿势低头，打量起底下这张脸来。 不打量还好，看着自己的脸血迹斑斑偏还面无表情，怎么都觉得格外不自在。 他手里还夹了一只苦无，只要把苦无往“他”心脏的位置一扎，一切就都结束了reads();。 是的，一切——包括他自己。 针对弄出两个宇智波带土的来由始末，带土只能表示——“莫名其妙！” 战斗过程中他一碰到另一个“他”，立马就有不少记忆硬往脑子里挤。这当然不是谁碰到都会来个记忆共享，只因为双眼无神的宇智波带土和他，两个都不是正主，合起来才是。 简单说起来就是：带土本应该被一个叫做言峰绮礼的魔术师以assassin的职阶召唤出来，同一时间还有个魔术师也在试图召唤英灵，由于奇特的“不可抗力”，他被硬生生拆成了两半，属于英灵的没有本人意识的那一半，以及待在卡卡西那里的除了不是英灵哪里都对的这一半。 “对不起我错了，嘤嘤嘤，人家只是出于好意想让你们队友重逢喜结良缘啊。” 许久不见的“不可抗力”及时出来哭叽叽地认锅。 带土：“滚。” 亲妈怂了一秒，又开始喜滋滋：“现在幸存的英灵就只有assassin……从某种意义来说你还是赢了，恭喜男神，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带土连滚都不想说了，他完全不觉得高兴只感到仿佛日了狗（整句话都划掉），心情莫名地不爽，那只苦无捏在手里，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我只认自己是r。”他硬邦邦地道，盯着另一个“他”，眼神也开始转冷，“所以卡卡西是多出来的？简直是笑话，圣杯就应该是他的。” 虚无中的亲妈噎了一下，再接话时，声音莫名地含糊了些：“圣杯……其实那东西根本不管用，而且，卡卡西的愿望圣杯也实现不了……”她似乎知道点什么，但又故意略过了话题。 “你要杀了‘你’么？”亲妈道。 带土没接话。 他刚才注意到了那句“卡卡西的愿望”，心里稍稍有些动摇。记得过去他也问过卡卡西得到圣杯后要许什么愿，卡卡西却没回答，这时想起，倒是有些好奇了。 会是什么呢？连万能的许愿机都无法实现，那小子…… 他的意识渐渐开始模糊。 之前打到一半的时候他才从魔力转过来的查克拉就不足了，还要分神控制着留一点力，在这种情况下被扎一根黑键也很正常。所以，另一个“他”自是不能留的。 英灵全部死亡，剩下的魔术师想来卡卡西一个人也能对付，根本不需要他来担心。就是有一个问题他还没想明白，卡卡西是怎么突然就变成旗木卡卡西的？ 罢了。 最后的那点查克拉用来将神威空间的人挪到外面来，免得跟他一起死了，然后就是干净利落地解决掉“自己”，毫无心理负担。 带土心道，平白在另一个世界多活了几天，这下总该回去了吧。 他没发现自己隐约有那么一丝不舍，只想着装了这么久也装累了，像他这样的人…… “欸等等，还没he呢就这样完结我会被揍的啊！” 那丁点忧伤还未消散，带土发现自己又穿了。 这下他终于不是被召唤的那个了，而是……召唤别人的，阴阳师？？？ 第二十四章 - 盆友，你的卡忘带了[综] - 路人小透明 第二十四章 毫无疑问，这次带土来到的又是一个神奇的世界。 这里的时代与他曾经所在的忍者世界的背景颇为相似，只不过，他那里拥有超凡力量的人称为忍者，而在这个人鬼共生的世界，那一部分特殊的人类则为――阴阳师。 拥有驱使妖怪祈福占卜等等能力的阴阳师极受拥戴，强大的阴阳师甚至可以驾驭鬼神，即使是眼中无人的贵族对其也要避讳几分。那么，作为一个合格阴阳师的标配，式神就格外重要了。所谓式神，其实也就是纸片画出来或是收服的妖怪，而收服的妖怪则需要与阴阳师签订契约，另它们在契约有效期间听从阴阳师差遣。 现在得到式神的方法一般有两种，一是用武力强行压迫妖怪签订契约――用这个方法的阴阳师都会被同行甩白眼，所以通常没人用。 那就只剩下第二个方法了：用人（lian）格（lian）魅（lian）力（lian）感化妖怪，让妖怪自愿做式神！ 通常情况下，阴阳师一般都有一到两个小妖怪式神，厉害点的人可以有三四个或者更多，式神之中出现极其强大的妖怪也是有可能的――没见着那个安倍谁谁谁就把大妖怪收服了嘛。 等等，那谁谁谁指的是谁？ 烦死个人！ 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没死成因此心里尤其憋闷的带土只能表示关我屁事。 自称亲妈的声音在不由分说把他丢到新世界之后就没了，跟上一次一样，消失得异常迅速，只让带土面对眼前遗留下来的烂摊子无话可说。 他花了颇久的时间来理清头绪，以及整理记忆，只因为这次的情况与之前并不相同。上回他是被召唤出来的伪・英灵，演戏也只是莫名地不想用真正的自己面对着卡卡西那张脸，结果这下好了，像是灵魂被塞进了另一个人的身上，只是这个人的名字恰好叫做宇智波带土。 同名同姓同一张脸，想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他没错了。 即使很不乐意也很不习惯，带土还是被迫继承了这个世界的自己拥有的记忆和身份，由此才得知了新世界的概括，以及……他是个半吊子阴阳师的事实。 宇智波带土・二号――暂且先这样代称一下――以平安京最倒霉阴阳师之名于同僚们口中宣扬，不出几年，便让几乎所有的阴阳师甚至妖怪都知道了。 他最倒霉，没有之一。 说到宇智波带土为什么最倒霉，原因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他，身为阴阳师…… 没有式神啊！ 没有！一个都没有！ 前面也提到过，没有式神的阴阳师只是个光杆司令，虽说没人会不承认他是阴阳师，但面子上总是过不去的。 然而，堂堂阴阳师大人，不能靠武力强行收服妖怪，人格魅力更是不可靠reads();！带土目瞪口呆了几秒，终于从没死成的郁闷中脱离出来，他根本不信邪，在留下的记忆里扒拉扒拉半天，试图找到能够证明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并没有这么倒霉的证据……结果想要的证据没翻得出来，证明“自己”确实有那么倒霉的证据倒是一大把，随便一翻就是。 据说，时常有人在深夜的街边酒馆见到这个倒霉的阴阳师。 阴阳师大人一头栽进酒瓶子的包围里半天不动，扶也扶不起来，最多只能听他抱着空荡荡的酒瓶仰头悲叹，苍天啊，大地啊，妖怪的心思怎么就那么难懂呢？ 比如他前天在城外的山坡上遇到一个举着蒲公英的矮个子草妖，草妖说，大人我们来摔跤吧，您赢了我就做您的式神呀~阴阳师大人大喜，遂与之摔跤……唉喝酒喝酒。 比如他昨天在城外的小树林边撞见一只骑着山蛙的兔妖，他对这看着就很弱的小妖怪没有什么兴趣，只觉兔妖耳朵可爱，倒是难得幼稚地想拽上一拽，未曾想没有提起警惕，刚刚靠近就被山蛙抬爪拍进了草丛子里……唉喝酒喝酒。 比如他今天在城外的河边偶遇一只彬彬有礼的狐妖――公狐，成年的――阴阳师大人对矮矮小小柔柔弱弱的小妖怪已经有阴影了，远远瞧上一眼方才放心地往那边走。狐妖先和他搭话，一人一妖坐在河边谈天说地了一下午，简直投契得不行，死活无法用人格魅力征服式神的阴阳师心想，啊，这肯定是我命中注定的式神了绝对没有错！ 然而，狐妖用“小生还是对美丽柔软的少女更感兴趣”为由拒绝了他。直到狐妖走远了，呆滞在原地的阴阳师才隐约听见突然爆发出来的大笑声。 把记忆翻到这里的带土：“……” 噌噌，额角蹦出了很不明显的青筋。他险些要吐血。 感情“他”找不到式神的事情连妖怪都知道了，一个个专门跑过来看热闹啊！啊！啊？ 他不再翻下去了，估计就算继续往下翻情景也相差无几。说实话，就连他现在还没把“阴阳师宇智波带土”当自己都会对如此凄惨的遭遇无语凝噎，更何况阴阳师本人了。 ……所以说，到底为什么会倒霉成这样？ 显然答案只有天知道，带土无言了片刻，便只有认清现实。 他本来还想着刚刚给少年卡卡西做牛做马又死了一次，这下总算可以得到期望的安宁了，结果却是落到了这种境地。当然，他也可以不管，可或许是阴阳师带土的倒霉程度出乎意料，又相当于抢了人家的身体，不知道未来什么时候就要将身体还回去，他这个异世界的过路人就只能在实在看不下去的情况下，勉强试试能不能改变现状。 好歹壳子里换了个魂，总不可能还这么倒霉吧――带土如此想着。 他替换过来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再加上理顺记忆的时间，顶多过了异常匆忙的一分钟，那时候阴阳师的身体还待在酒馆。 四周似是点着油灯，有些暖色的光，但那灯却是不怎么亮，眼皮耷拉下来的男人脑袋全靠蜷起的一只手撑着，油灯的灯芯闪烁了几枚火苗，跳动的影子恰巧就往他那似醒非醒的脸上照。 在这之前，阴阳师带土应该是喝了不少的酒，不然在现在这个带土整理完思绪打算睁眼的时候，怎么会觉得眼皮慢慢地越来越重，头也晕了不少，仿若刻意拖迟了的酒意一下子席卷上来，简直猝不及防。 很好，他知道了，肯定是今天又想去找式神结果没能找到，晚上就跑来小酒馆借酒消愁了。 带土之前活过的那三十二年，很少有喝酒的时候。一是不喜欢酒的味道，原因之二则是觉得就算借了酒意陷入朦胧的梦境，梦中所见到的幻象都不是什么美好的情景，这么想来，他好像也就是还在木叶的那段时间，背着老师跟某个臭屁队友赌气，私底下悄悄地灌下一杯酒，然后被呛得要死不活，光挣了个意气，醉酒是什么滋味也未曾感受得到reads();。 那么现在他就感受到了――晕晕沉沉，头重脚轻，胸中涌现出大把的郁气，又经由清凉的酒水浸透，慢慢地消了火，变得略显浑噩。 本来带土还不会这么醉的，殊不知这酒馆里竟然还有别人，恰好就坐他身边。先前勉强提着神瞥了一眼，这竟是个妖怪开的酒馆，顶着狐狸脑袋的老板在桌上新摆了一盏酒，便无声无息地退下了。 坐在他边上的也是个妖怪。赤发如火，妖瞳之中就算浅浅罩了层酒色也掩盖不了傲气，这男妖端着酒杯，坐得歪歪扭扭地靠着桌，脚下还踩着个偌大的咧嘴葫芦。长长的指甲收进掌里，一勾，才盛满杯子的酒液便全部倒进了嘴里，徒留下杯沿些许的晶莹。 “切，阴阳师，你说那些话……倒还勉强合本大爷的口味。” “呃？” ――我刚刚说什么了么？ 不对，说了话还是压根没说话这都完全没印象了，带土沾了一身的酒气，略略瞥了那妖怪一眼，视线就不禁滑了回来。面前也摆了一个满满当当的酒杯，但他盯着这杯子看了半晌，终还是没有伸手把酒杯拿起来。 所幸那妖怪也是自己喝自己的，没功夫来管他喝没喝。之后妖怪把酒喝完了，等了许久，先前还露了一面的狐狸老板都没能再出来送酒，有极大的可能是被在这儿充盈得无比压抑的妖气吓得不敢出现，然而，位于巨大压力中心的一人一妖却将颇为诡异的沉默维持了好一阵，相处得非常和谐，各自都没感觉有什么问题。 ――该干什么？嗯，还是要先想想日后怎么办，虽是个忙碌命，没法清闲下来……哦，对了。 ――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显然是…… 因此，自觉清醒了的刚刚上任阴阳师把在自己面前搁了很久的酒杯推到隔壁的妖怪跟前，十分随意地扬起了眉毛。 “看你很厉害的样子，做我的式神？” 酒气熏天。 同样酒气熏天的妖怪慢吞吞地抹了一把嘴边滴落的酒水，忽然眯眼，足以威慑得醉酒之人猛地跳起的杀气便直直罩住不着调的阴阳师，显然是气了。只不过，这阴阳师竟是完全没感觉，搭在桌上的手指都未曾动一下，只将目光投了过来。 一人一妖对视许久，明明十分短暂的时间，如同期间经历了山崩石裂――至少好不容易壮着单子要从帘子下面钻进来的狐狸老板一个激灵，刚送来的酒壶啪嗒一声跌落，而它则是缩头变成了一只托着人类衣服的黄毛狐狸，嗖地一下窜出老远，至少今天之内是不敢再回来的。 身为罪魁祸首的这俩自是不会关心狐狸老板此时内心浮现出的阴影面积有多大，酒壶落地，刚还怼着的视线便唰唰移了过去。之后再一晃眼，被抛弃的酒壶已经不在原地了。 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兴致，喝醉了的阴阳师开始跟喝醉了的妖怪抢酒。 抢到就干脆一口灌了，抢不到再抢，到最后没想到就激起了好胜之心，无法避免地醉得一塌糊涂。再后来，也不知怎么的，他就和那个抢酒的家伙一起喝酒了，在当事人浑然不知的情况下，气氛很是和乐。 后来他俩似是还说了不少话，譬如酒后吐真言，将压在心里的某些话一一吐露了出来。还说了什么带土便完全没印象了，一直到外面天光初现，又是一个清晨到来…… 啪。 脑中的某一根弦忽然间断裂了reads();。 头一次醉酒又清醒过来的带土一睁眼，望见的就是无丝毫荫翳的晴空万里。妖怪酒馆只开在夜间，也只有阴阳师和妖怪能看到，大清早自然就要消失了。不过，他震惊的并非自己此时身下的是土地青草面朝的是湛蓝天空，而是更加神奇的―― “这式神是哪儿来的？” 没错，前身为平安京最倒霉阴阳师的宇智波带土（灵魂替换后)，某一天晚上莫名奇妙喝醉了酒，再醒来时，就发现自己终于有了一个式神。 而且。这个丝毫不知道怎么骗（不）来的式神来头竟然不小。 此时此刻，他的式神正枕着巨大的葫芦睡得正香，狰狞的葫芦嘴一张一合，在带土赫然的注视下流了一列晶莹的“口水”。闻着有些让人沉醉的香，应该是酒。 ――酒吞童子，传说中的鬼中之王。 别提收为式神了，许多阴阳师见都没见到过鬼王的真容。只知那妖怪嗜酒如命，却是常居深山，寻常人难以见其踪影。 带土：“…………” 他的运气果然比这个世界的宇智波带土强多了――很忏愧，这确实是他从脑中冒出来的第一反应。 再有别的反应，便是想着…… 这么快就找到式神了，本来怀着些许期盼跃跃欲试的穿越来仅仅一天的宇智波带土，忽然觉得有些失落。 ***** 平安京最倒霉的阴阳师居然有式神了。 据说那式神颇为不凡，可不是区区灯笼火之流可以媲美的。 这消息不知何时、经由何人暗自传播，不出数日，竟让大多人都知晓了。 知晓之后便是震撼，更有无数困苦阴阳师抱着自家好不容易拐回的灯笼火帚神痛哭流涕，只道终究还是风水轮流转，倒霉鬼竟然也迎来了人生巅峰！心中添上的那几分或多或少都是嫉妒，不少人还想打听那所谓不凡的式神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妖怪，可在阴阳师的圈子里问来，却是根本没人知道，也是奇怪。 然而，作为漩涡中心的那个人，带土对外界越传越离谱的谣言浑然不知。前身在京城有一栋宅子，虽然地方偏得快挨到城门了，占的地盘也不大，但好歹是个安身之处。 他从莫名其妙得了个式神起就回了自家的宅子闭门不出，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长久地沉吟不语，目光直勾勾地穿过满院子快有半人高的荒草，落到墙壁角落突兀多出来的洞，表情时不时就要变换一下，颇为阴郁。 就在刚刚，带土后知后觉地接受到了来自原主的执念――是的，就是执念没错！ 他似乎很是迫切地通过不可抗之力，向现在这个宇智波带土传递了一个希望：参加斗技大会，至少打到八段。 这里就要解释一下斗技大会的概念。 所谓斗技，便是专属于阴阳师的一场盛会，相当于阴阳师与手下的式神联合与对手进行的比试，每日都可参加，按照胜利后积攒的积分分段，八段就是其中较高的层次，水平一般或者没有好式神的阴阳师很难达到。就算只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站到斗技大会的顶点也是所有阴阳师所梦寐的成就。 以前的阴阳师带土也是这么想的。 然而，他一次斗技都没参加过。 没有式神难道要单打独斗吗reads();！ 所以，或许是还没飘远的魂被新来的一鼓作气搞到个鬼王式神鼓舞了，便怀着激动的心情希望自己的夙愿能够达成…… 带土：“呵。” 他要去哪里再找四个妖怪当式神啊！ 斗技至少需要阴阳师带三个式神参赛，到了高段就增加难度，三个式神变成了五个。一想到自己安息不成还徒添了数不胜数的麻烦，带土开始不愉，不知怎么又想起了匆匆丢下不知道以后如何的卡卡西，心情更加不好。 “那小子后来怎样了？” 他倒是在问，但虚空中悄无声息，一点回应都不曾有。 算是早料到了，带土倒没有多失望，只不过嘴角略显嘲讽的冷笑还是实实在在的。想来就算再问上一个世界卡卡西的记忆是怎么回事更或者为什么不给自己安宁，也照样得不到回答。 他到底还是不甘心，潜意识里或许想着，自己被当作个玩具随意摆弄就算了，如果还牵涉到卡卡西――卡卡西自是要好好当他的火影的，哪里能死得那么早，一想就没法容忍。可依如今的情形，暂时只能观望下去了，日后总会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带土在几乎等于荒废的院子待了几天，好歹冷静些了，也好将放不下的某个小鬼（他还觉得自己只对被自己临时丢出神威空间的少年有那么点在意）暂且抛到脑后不再去想。 根据原主的记忆，阴阳师的府邸中最为重要的部分就是庭院，因为那里便是与其缔结契约的式神常常停留聚集的场所，式神多了，院子里自会热闹起来。 他喝酒喝出来的鬼王式神当然不可能屈尊蹲在这基本只有荒草的庭院，带土冷静的这几日，酒吞童子已经换了好几个地方喝酒，现在也喝得正高兴，估计是没兴趣看到他这张脸的，索性暂时不去寻妖。 就算有了个人，宅子里依旧异常冷清，带土环顾四周，发现随便往哪个角落一看看到的就是蜘蛛网和从地板缝里冒出来的野草，嘴角抽了一抽。再捏了一把“自己”这因为缺乏锻炼肌肉都软化了的胳膊，嘴角抽不动了，他更想要叹息。 带土能感觉到写轮眼是带过来了，可体内没有任何查克拉，就算有写轮眼也没法用，只能算是白费。这就意味着曾经日天日地差点毁灭时间的忍者大人被砍掉了臂膀，如今只能依照遗留记忆用用陌生的阴阳术，睁眼皆是摸瞎，想要迅速摸索这个新世界，可谓是万分艰辛。 以及，在正式开始摸索之前，还得把这别说住式神，他都不想住进来的破院子四处收拾收拾…… 结果，新晋阴阳师的第二个式神就是在他弯腰辛辛苦苦除草的时候找上门的。 那妖怪生得便是强势的模样，大大咧咧闯上门时更是傲慢，踹烂了他的门不说，还把带土好不容易割了堆在篓子里的杂草顺脚踢飞，绿油油的草叶子漫天飞舞，快要迷花了带土睁大的眼睛。 妖怪自隐约泛滥的灰尘中现身。 暗金瞳孔中映入了阴阳师凝固了的脸，这白发的妖怪抬脚踩死了一片刚还显现出盎然生机的绿草，昂起下巴，伸出利爪指向他，说的第一句就是：“你就是安倍晴明！” 带土花了几秒钟思考了一下隔壁邻居的名字：“晴明大人住在我家隔壁，谢谢。” 妖怪：“……” 只尴尬地愣了一秒，大妖怪便扫了一眼没有惧色只是皱眉的人类阴阳师，暴躁地挥爪：“你也凑合，那就是你了！” 带土：“？？？”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